“那怎麽成?”
他勾着唇笑。
“我要是不遵守这个协议,又怎麽让你遵守?那这个协议不就白拟了?”
“。。。”
听他话的意思,周禛很需要她遵守协议吗?
很需要她不跟第三者发生任何接触?
一旁的陆秉生听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他直摇头。
他心说,周禛这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的?
分明想要人家姑娘一个香吻,还假装成是“不想赔付违约金”,活该你小子现在还追不上。
周禛到底算他看着长大的,陆秉生很有良心地劝了两句:
“那个,昭然你长得好,唇形也好看,这才想着找你过来。咱们这儿都是熟人,也是咱们工作室的摄影棚,都签有保密协议,待会我让无关人士都撤下,亲就亲了,也别紧张。”
“。。。”
孟昭然顺着陆秉生的话头,朝摄影棚外围望去。
除了霍予白等熟人,她还看到了别人,一个扎着马尾辫丶头发花白的音乐制作人,Anson。
孟昭然之前听说过Anson,这次才真正得见其人。
Anson是国内公认的,将音乐“艺术性和流行性融合得最好”的音乐制作第一人。
他早期和歌手们合作的作品如《下雨天》《回到1999》《娴心》等,早已耳熟能详丶伴随了整整两代人的童年。
没想到,周禛这张专辑的制作人竟然是Anson。
之前她总听刘思敏感慨,周禛在音乐圈很有人脉,她这下算是见识到了。
她还沉吟着,摄影师看了看手表,小声催促进度:“孟老师,您同意配合了吗?同意了我给您上个口红,您就——”
就牺牲一下。
孟昭然迟疑了下。“我丶我想想。”
她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柔嫩的唇在挤压下变形。
虽说那天晚上她搂着他又是跳舞又是往他脖子上吹气,那也因为是醉後,因为醉了她才那样。
清醒的时候亲他。。。她没想过。
莫名地,孟昭然想起莫莉那句“你们是夫妻,亲吻是天经地义”。
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其实在法律上是她的丈夫,她也是他的妻子。
周禛擡眸,盯着她。
那眼神毫不掩饰,好像要看穿她,看懂她到底愿不愿意。
虽只有一瞬,却好似看到她心底,让她心脏骤然收缩,紧紧地绷紧成一条线。
刚才脸还只是泛起一点粉红,这下“唰”地一下,红若滴血,艳若桃李,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时间就这麽一分一秒地流逝。
陆秉生当孟昭然拒绝了,心想,原来也有周禛吃瘪的时候,他这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陆秉生随即发话:“那要不换个人吧,谁上?”
霍予白上前一大步,甩了甩头发。“我上吧。”
他表情夸张得大义凛然,好似英勇就义一般。
“这不,总得有人做出牺牲,我就勉为其难涂个口红,然後亲我哥一口,这不口红印就有了。”
霍予白站出来,也有解围的意思。
解围之外也是激将,他就不信,昭昭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她面前亲周禛。
霍予白自告奋勇,正要拿过口红,哪知周禛一挑眉毛,轻哂一声。
“滚,我不玩这个。”
他说“玩”字时,罕见地带一点京腔,吊儿郎当的。
角落里两个面嫩些的化妆师助理,憋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方才僵硬的气氛有所缓解。
陆秉生挠头,看向周禛。“那换个人操作下?挑个呗,想让谁亲?”
“那不用了,我自己来搞定吧。”
周禛说着,长手一伸,从摊开的化妆盒里夹出一只口红,旋开旋钮就要往手指上抹。
显然,他打算先把口红抹在指腹,再用指腹抹上侧脸,僞装成口红。
但“手指印”毕竟和“口红印”形状上差了不少,陆秉生和Anson看着他的举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