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是沈宗庭看财经报纸丶获取信息的时间。妻子和儿女们都对他的嘀咕见怪不怪,沈渊行轻轻擡了下眼睫,又专心致志地敲着键盘。
沈宗庭放下报纸,擡眼看到女儿和女婿从楼梯上下来,唇角漾起笑容,笑时眼角有细纹。
“起身喇公主,老豆又搵到单好买卖,畀銭同你买珠寳。”
孟昭然越下最後一级台阶,浅紫收腰的连衣裙裙摆直荡到脚踝,飘起来像一朵浪花。
她对老爹盈盈浅笑,温和地摇头,指了指周禛,又摸了摸指间戒指。
周禛充当她的口译:“isa说,她不要你买,她老公买了好多给她。”
说起“她老公”三字,周禛笑得很由衷。晨光里,他整个人像被涂抹一层柔雾滤镜,笑时唇红齿白,牙齿健康齐整,在晨光里多了几分痞。
沈宗庭:“老公买是老公买,老豆买就是老豆买,总之你都能戴。”
说话间,周禛为孟昭然拖开座椅。坐下时,他首先夹虾饺给她。
孟昭然小口咬着虾饺,这虾饺是蘸着蟹黄膏包的,薄薄的表皮一咬即破,膏脂浓郁鲜香,她就爱这一口鲜。
擡眸朝落地窗望出去,错落的红豆杉下,土豆和洋葱正在嚼玉米,嘴巴一动一动的。
“老豆,我们家的全屋热水系统是不是要换了。”沈惕将凤爪扔进嘴里,嚼啊嚼,不吐骨头。
他嚼凤爪嚼得两腮鼓起,孟昭然再看看二哥,觉得他此刻很像在嚼玉米的土豆。
沈惕:“昨晚上我洗澡,水一点都不热,冻得我以为我跑西伯利亚去了。”
他说着还哆嗦了下。
沈渊行:“又换?不是三个月前才。。。”
话说到一半,沈渊行忽然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
馀光瞥见小妹脸颊绯红丶妹夫虽泰然自若但眉眼间尽是餮足。
成年人了都。
沈渊行打住话头,不紧不慢地夹了只金钱肚,放进嘴里。
孟昭然低头,用筷子尖戳着碗里的红米肠。若不是她坐在椅子上,她要软得滑到桌子底下了。
热水系统没水也是她和周禛弄的。
天知道五楼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多久,淅淅沥沥的声音里,她指尖滑过他掌心,写给他看。
“喜欢被哥哥”丶後面一横,两竖。
“哥哥我要尿尿了。。。”她抽抽噎噎地写给他看,眼尾敛着迤逦的红,薄薄的泪在眼里凝结成泪膜。
“尿我身上。”男人滚动着喉结,感受到她热情地蠕缩,根本不舍得撤出。
她无力地摇头,发出模糊地“不”字。尿意越浓她越要拧紧自个儿,反而给男人带来了灭顶的极致,糙哑的叹息在她耳边落下,搔刮着她的耳膜。“昭昭,你想要我的命了。”
“尿。”
。。。
“这时候懂得害羞了?”
□*□
太丢人了!她竟然。。。要知道,过了三岁之後她就没再尿过床。
偏偏周禛不肯放过她,附着她耳心告诉她,“宝宝,那不是尿。”
那不是尿是什麽?
她心脏久久地丶快速地泵动着;太阳穴有一根血管也兴奋地跳动,牵得她脑筋发疼,身体像是承受了太多超出负荷的快乐,馀韵难消。好一会她才隐隐明白过来,她那是吹了。
周禛向她讨了碗,勺了清粥给她,调羹和碗沿相碰撞,若玉石相击的声音,才打断了她脑中回放的旖旎。
他望着她,似笑非笑。
这一眼孟昭然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在想什麽都被他瞧得透透的了,像一桶颜料尽数倾倒在他眼前。她瞪了她一眼,桌子底下,拖鞋趿拉下一只,柔嫩的足心顺着他分明的脚踝往上踩。
“。。。”
周禛看了她一眼,眼含警告。
“?哥你下文呢?”这边,沈惕还在“洗耳恭听”大哥的话。
“。。。”
沈渊行眼观八方,看小妹和妹夫那眼神都要拉丝了,他打算装作刚才什麽都没说。
“大哥?”沈惕不依不饶。
“别叫了,有吃的还堵不住你嘴。”孟佳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嗔了一眼小儿子,将最後一只凤爪夹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