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禛不仅煮了一砂锅生滚牛肉粥,还熬了一锅红糖银耳羹,放了红枣和枸杞。
这锅红糖银耳羹,女士人人有份。
孟昭然起床最迟,等她走进客厅,大家都在喝粥丶吃银耳羹;甜甜的气息弥散进她鼻腔里。
方唯一眼看见砂锅里均匀慢焖的小粥,使劲吸了吸鼻子,感叹道:“这粥闻着好香。”
项天赐在方唯旁边,拿着粥勺搅了下。“这粥怎麽这麽快见底了,我一口都没吃。”
项天赐伸长脖子,看向周禛,问:“粥还有第二锅吗?”
周禛:“没有了。”
方唯和孟昭然听说“粥没有了”,都有点儿惋惜。
尤其是孟昭然,看着快见底的砂锅,心底一阵懊悔。
早知道起早一点就好了,明明是她说想喝生滚牛肉粥周禛才煮的,而她竟然起得这样迟。
这时,周禛伸手揭开木盖,木盖底下还有一个大塘瓷碗,搪瓷碗里装着满满的粥,上面撒着芹菜碎,粥量恰好是两个人的份。
他将这碗粥丶连同两碗满满的红糖银耳羹推到孟昭然和方唯面前。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还有这个。”
项天赐听闻,忍不住道:“不是说没有了吗?”
“确实没有了。”
周禛拒绝得干脆利落。
项天赐痛心疾首:“周禛,我要控诉你给…开小竈!”
“控诉”半途,项天赐发觉自己嘴快了。
孟昭然是谁啊,那可是和别的男人跳个舞周禛都会吃醋的女人,周禛全然地将她看成她的“所有。”
也只有孟昭然,能让周禛这个冷冰冰的家夥做到如此。
他不仅没喝到粥,还硬生生被喂了一把狗粮,这是怎麽回事?
方唯将粥用勺子舀出来,把牛肉多的那碗递给孟昭然。
“昭昭,我今天真是,沾你的光。”
孟昭然搅着碗里粒粒分明的粥,抿了一口。
果真像她要求的那样,牛肉很薄,粥粒咸香。
“喝粥都堵不上你的嘴。”孟昭然圆着唇,吹了吹瓷勺。
喝了粥,吃了几勺银耳,带着点烫意的红糖水滚进肚里,她摸了摸小腹,那点酸胀好像被一扫而空。
周禛目光落在她纤白的手指上,想起昨夜她替他一一擦拭手指,那样娇柔的指尖,拂起来,一定像羽毛一样,又轻又软。
而她原本颦着的眉眼,也因为喝了他煮的粥和红糖水,一点点舒展开。
因着这一点舒展,周禛唇角掠过一点笑意。
晚间,孟昭然收到周禛的消息。
「今天疼不疼?」
看到他这句,她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霎时轻盈了,回过去:
「不疼。」
「疼就和我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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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星期。
“非遗传承”这个项目,也结项了,到了各位评委检验“劳动成果”的时候。
选了“缫丝”技艺的孟昭然,最终上交的作品是一块银灰色的西装方巾,泛着淡淡的哑光质感。
为了将蚕丝织成布,她可是费了不少劲。
方唯用她收集的蚕丝缠了一把漂亮的蚕丝扇子,扇面极有山水画的意境。
孟昭然原本也眼馋蚕丝扇,想要一把扇子。
可想到周禛,再想到她妈妈送给周禛的西服外套,她便觉得,用蚕丝做成一张方巾,塞在西装上衣的口袋,不经意地露出方巾一角,那也很帅。
所以,她还是用那一点亲手收集的蚕丝,做成了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