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再进来的电话,池屿也直接挂断。
他虔诚地看着停在25层即将开门的电梯,像个信徒。
电梯门开了,白光慢慢溢出来,照亮一方昏暗的楼梯间。
不巧的是,池屿在另一边,光没有照到他。
秦纾蹬着高跟鞋从电梯出来,她没往池屿这边看,而是直奔自己家。
大约是声控灯亮起的一瞬间,秦纾馀光中闪过一个人影。
她腿都吓软了,扶着墙壁,惊恐地朝这边看。
视线接触到熟悉的面容时,内心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秦纾撑着墙壁站稳,心有馀悸地顺顺心口。
她没有尖叫,但是真的被吓坏了。
“你怎麽在楼道里。”她声音虚虚的,明显带着点後怕。
池屿低头,没有看她,“对不起,吓到你了。”
Elliot的哭嚎还在耳边不断回响。
在见到池屿的那一刻,那句‘你对他就是不一样’重重敲击着耳膜。
震得她心悸。
“没事。”秦纾收回眼,打开密码锁,准备进屋。
一股力量从衣摆传来,池屿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角。
池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等你。”
触电般的感觉从背脊瞬间蔓延到全身,秦纾背对着池屿沉默片刻。
他丶到底是怎麽想的?
秦纾谈过恋爱,有过追求者,再迟钝,也品出一丝不对味来。
不过她并不排斥池屿。
她甚至在别人面前摆烂般地说,‘池屿在她心里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池屿是在一步步侵略她吗?
不。
他们是共犯,她也在一点点纵容。
转过身,秦纾看向池屿。
他脸上还带着妆,今天试镜,应该是特意打扮过。
很帅。
是很符合她审美的帅。
“做什麽?”她听见自己冷淡地开口问。
池屿松开她的衣摆,他有点驼背,所以不用太低头也能平视秦纾。
眼神好委屈,他说:“对不起姐姐,我上次不应该跟你耍脾气。”
他的求和像是特效药,瞬间把这些天秦纾心里的一些不对劲给治好了。
平行线不平行了,他们变成了弯弯绕绕的曲线,在坐标轴上纠缠在一起。
秦纾动了动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颗心又回到了从前那样。
只是她对池屿有了些变化,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说自己对池屿的特别关照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她也是有渴求的,只是念想埋得太深太深,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被骗了。
她听见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没事,今天试镜还顺利吗?”
池屿凑过来一些,一双眼睛认真凝视她。
“顺利。”
他举起手上的礼盒,带着些讨好意味地说:“姐姐,我新代言的香水,我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你,给你带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