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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推销了(第1页)

别推销了

折腾到半夜才离开,榻上已经一片狼籍,锦被里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少年抱着腿躺在里面。

连续几日滴米未进,到後面已经面色涨红,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文玉雁用嘴给他渡了点水,至少先吊住性命。

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搭在赤裸的身体上,几缕发丝落在胸口,遮挡住凌乱的红痕。身上的锦被杂乱地盖在身上,一截雪白的小腿都露在外面。

天气渐渐转凉,夜里露重,披着一件外衫都觉得凉飕飕的。她想了想,又翻出来一件衣裳披在肩膀上,对掀开的被子不管不顾。少年时她们会互相给对方掖好被子,可今夜之後就就不一样了。

文玉雁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非常善良了,就算被砸破了额头也只是以牙还牙,日後还愿意继续养着他。换作旁人她定然不会手软,势必要记仇到天涯海角。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不受气吗,就为了不被别人压在脚下。今夜她流了血,还放了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公子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自然也不可能帮他整理好被褥,盖住身体防止着凉。如果可以,甚至有点想看他吹风後发高热的神色,脸颊大概比盛开的牡丹还要红,嘴唇都烧得被牙齿胡乱地咬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嘟囔着难受。

大致收拾了一下,文玉雁就拎起地上的匕首塞进腰侧,一脚踢开地上凌乱的衣裳,吹灭了蜡烛走出宫殿。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她可没有和仇人的孩子同床共枕的癖好。清醒着还行,做着梦被人割断了脖子,有天大的理也只能去找阎王姥说了。

屋内的东西乱作一团,胭脂香料都被打翻洒在华贵的地毯上,香气馥郁到像走进了春日的花田,衣裳被随意地丢到地上。她也不管,这里没有打扫的下人,有什麽也等罪魁祸首醒了自己收拾,一点点慢慢地擦干净,也享受一下跌落云端的滋味,收拾不干净就自己住着。皇宫里的屋子多的是,她大不了再找殿下要一间。

发冠不知道丢在哪里了,索性散着头发出去,衣裳松松垮垮的,整个人大概和鬼没什麽差别。

推开殿门,今夜倒是有月亮,星星就隐蔽了身影。月轮不圆,像被孩子咬了一口的大饼,挂在遥远的天幕上,温和地注视着所有洒满清辉的土地。

古厥人就是信奉月神的,她们不过春节,最重要的节日就是月桂节。每月十五月圆之夜,神子会给族内恰逢月事的人赐下珍贵的宝石,用她们的癸水来祭拜天穹上的月神恒我。若月圆之日正好撞上神子来癸水的日子,传说恒我就会亲自降下祝福,恩泽古厥的每一片土地。

恒我月神在姚称嫦娥。姚信仰女娲,坚称嫦娥为娲皇座下神明,古厥也自当归附姚国。两国边境交界之处还经常因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吵了几百年了也没有个真理,都说各有各的好。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值守的下人靠着拐角昏昏欲睡,头一下一下地磕着墙。夜里有风,文玉雁搂了搂衣裳朝池子走去。

池水澄澈,树枝照在里面成了黑影,风一吹,影子就晃着点点头。她对池塘有着莫名的抵触,在这里住了几日也没来过池水边,此刻却莫名其妙地走了过来。

文玉雁靠近水面,探出头看水里的影子。对面仿佛站着另一个她,一模一样的五官,发丝乱着,夹进脖颈和衣领之间的缝隙,腰侧的金属闪着寒光,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一阵冷风吹过,她眨了眨眼,水里的人影却突然动起来,一团黑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像乌云一样遮蔽在脸上。再定睛看去,影子变成了她扔进水里的那个侍卫的脸,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扯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文玉雁一时心悸,被惊得连连後退,慌乱中踩中潮湿的鹅卵石,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如今是九月初,天气渐渐转寒,近日还淅淅沥沥下了点小雨,水面涨了不少,内里更是冰冷彻骨。

她感觉到有刺在砸自己的皮肉,屏住呼吸飞快地向上游去,冰凉的池水如附骨之疽,紧紧贴着每一寸皮肉,双腿疯狂地向上摆起,抓住池沿的那一刻却陡然一震,感觉到一只粘腻的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脚踝,不甘心地往下拽。

手指已经摸到了池边的石头,文玉雁竭力甩动自己的脚,试图甩掉那莫名的恐惧,水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她不可控制地往深处滑去。

嗓子间充满了腥臭的池水,抓住石头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下一刻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

抓住脚踝的力量也突然松开,她被人拽了上来,跌坐到池塘边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布料粘在皮肤上,汲取着身体的炙热。

文玉雁模糊的视线过了半晌才恢复过来,口鼻都在努力地吸取着久违的空气,内心满是溺水的後怕。

她擡起头,对上一双担忧的紫瞳。

云锦舟已经脱了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手指也顺势握了过来,通过触碰传递着自己的热量。

湿透的长发被他仔细地拧干,文玉雁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道:“你怎麽在这里?”

沈府被抄家後,他去接应自己的哥哥,送人去安全的地方。

“你怎麽样?”他焦急观察着文玉雁的神情,等人开口後才迫不及待的接上话,“为什麽会掉进水里?是被下毒了?”

“我远远靠近偏殿就看见有个人影在水里,挣扎了半天也没爬上来,走近才发觉是你。”

夜里视野受阻,认出溺水之人的时候几乎吓得要摔倒,手足无措地跑过去把人捞了出来,至今还心有馀悸。

文玉雁深呼吸了一口,再回头看水面时已是一片平静,池里的影子还是自己的脸,面无表情地和自己的对视。

是心魔?还是有人给她下了産生幻觉的药?

“我明日去太医院查验一下,你为什麽半夜在这?”

云锦舟的眉头皱起,难以掩饰眉间的疲惫,道:“殿下给了我腰牌,宫门落锁後求了她的口谕进来。”

他敛起了担忧的表情,尽量平静道:“云锦亦失踪了。”

文玉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关在天牢的沈至格,很快被云锦舟否定:“天牢去过了,没有。”

京城的巡逻一向严密,夜里不好找人,两人商议好天亮後带人亲自去,眼下要先换身干净衣裳,以免着了风寒。

天色太晚了,也不好再大张旗鼓腾一间屋子出来。云锦舟在宫里的住处离这个偏殿要远得多,但并不偏僻,越走进就越能看见更多的值守下人。

即使裹着一件衣裳,在这个时节还是控制不住地感觉到冷,风吹过的时候连牙关都在止不住地发颤,只能加快步伐尽量早点赶到殿内。

他走在前面,率先推门进去。这几日在宫外忙活,屋子里没有住人,桌上的木枝都失水萎缩成一团,空阔的殿内冷冷清清的。

池里养着鱼,还有各种各样的水草。平日远远地看上去还算风景秀丽,真的掉进里面才知道有多脏。浑身都像染了鱼腥味,小臂上粘着石子和一些黑色的脏污,斑点大小,看上去仿佛是个芝麻。

饶是文玉雁没有洁癖也受不了直接这样躺到榻上,出声问道:“还有热水吗?”

云锦舟点点头:“大概还有几个守夜的侍人,我去问一下。”

殿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了一个人。他走之前熏了暖炉,瑟缩的身体暂时恢复了温暖。潮湿的衣裳还没烘干,粘在身上总是很别扭。她随意打量了一圈,这里几乎没有生活的痕迹,榻下堆着几个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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