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墙角,身後的人还在别别扭扭地勾她的手指,文玉雁觉得自己应该拿出一点当官的气势来。
她突然转身,把沈至景一步步逼到角落里,最後把他压在墙上,一只手按墙,另一只手压住他玉白的手腕。
被按倒在墙上,他怎麽不恐惧,眸子里为何还闪着隐隐的期待?
文玉雁觉得大脑有点空白。吞了口口水念出准备好的说辞:“你喜欢我吗?”
他急忙承认:“我当然喜欢你啊,我等着你回来跟我成亲。”
文玉雁又道:“那你应该信任我,信任我不会沾花惹草,信任我对你的爱啊,不要动不动就要去杀人家。”
被钳制住的人扭动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时就很快接受了处境,羞赧回道:“我当然信任你啊,所以我从来没有冲你发过火。你性子太单纯了,有些男人就爱使手段勾引别人的妻子,我只对这些下三滥的人动手,警告他们守好自己的品德。”
性子单纯的文玉雁一时间接不上话,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手放他自由。
她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嗓子:“那你…那你也不能整日要杀自己小爹啊。”
“都说了是小爹,”沈至景讥讽道,“认不认是我的事,我不认,他就是这里的下人。讨好妻子的孩子才是侍君要做的。”
她突然想到当年云锦亦对弟弟的逼迫,他居然真的狠心送亲人去做别人的虏仆,对沈至格这样的人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吗?甘愿为年少事的心动付出自己的一切。
沈至景忽然出声:“在想别人?”
文玉雁急忙否认:“不,我没有。”
“我送你的木簪怎麽不戴?”
簪子行动的时候容易甩掉,文玉雁在去宜州前收了起来放在木盒里,和重要东西一起带回了京城,现下就塞在腰间。
她取出木盒,拿出簪子递给沈至景,笑着看向他:“你帮我戴吧。”
——
云锦舟靠着墙,平静地问道:“哄好了?”
文玉雁踢了下脚边的石子,嗯了一声。
“对别人那麽有耐心。”
她擡头:“吃醋了?”
“没有,”云锦舟否认道,耳边的浅红已经出卖了他,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伤口还疼不疼?”
受伤的腿暂时没出现什麽不适,走起路来勉强过得去,身上的伤口也在渐渐痊愈,伤得重的留下一条疤,这辈子都去不了,但是至少不会再痛了。
所以文玉雁反问道:“你小腹伤口怎麽样。”
“不怎麽样,”云锦舟笑道,“痛得快死了,你要来哄哄我吗?”
他被锤了一拳,神色才正起来。
文玉雁:“叫你办的事说了吗?”
云锦舟内心还是很重视这个哥哥的,所以文玉雁叮嘱他让云锦亦逃出沈府,侍君和正君不同,不上家谱,府里出了事跑个侍君也没人会去刻意追捕。
“说了,他同意了。蠢了十几年的脑子终于开窍了,不再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看清了情人的真面目。”
“那就好。”
云锦舟似乎有些闷闷的:“他说当年刺杀的时候,他也来了。王妹来信告诉他太女的动向,劝他在沈至格死後回到故乡。他拒绝了,还想和沈至格告密,但是王室那边用我的性命要挟了他。”
“你说他蠢不蠢”云锦舟顿了顿,“当时我还在到处杀人,根本没有被逮到,他居然就信了,就是可惜沈至格没死成。”
被世事磨练得越发成熟的云锦亦居然被一封信威胁到了,或许是太在意弟弟的性命。能为了爱抛弃亲人,但又会去在乎他,真是个矛盾的人。
“我是紫瞳,在家乡确实挺不招人待见的,云锦亦比我更值钱一点。”
文玉雁突然问道:“刺杀的时候为什麽不蒙住眼睛,被人记住了怎麽办?”
“你是我手中第一个活下来的目标,”他追忆起一些往事,“我在杀手里也是佼佼者,死人又不会说话。”
文玉雁点点头:“明日中午,殿下会派人接应云锦亦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