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山谷的兰花,本就不是温室花朵,没有这把伞,凭借她的顽强坚韧,也能抵挡风雨,不过曲折坎坷一些。
既如此,只需在确保她安全无忧的范围内,给予尊重即可。
这也是,他看到她在酒吧这场闹剧中的反抗反击,才幡然醒悟。
“你只管做自己,其他的……”
周泽言顿了顿,将到嘴边的“有我”两个字默默咽下,换成:“我相信你!”
自爷爷离世後,她被忙碌和疲惫,焦虑质疑所包围,收获最多的是关心和宽慰,却唯独没有信任。
或许在传统世俗的眼中,尤其一个孤苦无依的年轻姑娘,是无论如何都挑不起重担,负重前行的。
唯独只有他。
简简单单四个字,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将过往那些不快击的粉碎,连空气都跟着变得清甜……
黑色车身在夜晚的街道疾驰,很快到达目的地。
周泽言率先下车,倚在车门前等两人下车。
夜风骤冷,刚被拖出车外的闻夏,一个激灵紧紧抱住许薏取暖,本就娇小的身躯,此时承载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力,向後倒去。
趔趄几步,失去平衡的刹那,肩背袭来炙热掌温的支撑,将她扶正,清新雪松混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萦绕在鼻息之间。
许薏只感觉被触碰到的皮肤一阵酥麻,灼的滚烫。
她缩了缩脖子,纤细手臂环上闻夏的後腰,奋力将人带着楼门口走,身高马大的冤种周泽言,手里拎着两个包包跟在两人身後。
宿醉的闻夏全身绵软,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向许薏,短短的一段路,走走停停,许薏实在不堪重负,转头向身後的人求助。
“能不能帮个忙?”
周泽言猜到她要说什麽,直接拒绝,“不能!”
想他一个母胎solo27年的清纯男青年,不可能就这麽不明不白地随便抱一个女人。
“我不抱女酒鬼!”
“背也行啊?”许薏看着快要滑下去的闻夏,一双小鹿眼里满是祈求。
那不都一个意思?
周泽言蹙眉,满脸嫌弃,随便扯了个谎,“我有洁癖,生理的丶心理的都有!”
洁癖?
许薏忽然想起她两次晕倒,都是他打横将自己抱起,想来是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微微吐气,擡手在闻夏脸上拍了拍,“夏夏,你坚持一下,马上到家!”
喝断片的闻夏哪里还能听见这个,睡梦里自己抱着个香香软软又暖意融融的抱枕,根本不想睁眼,整个人倾斜过来。
许薏趔趄几下,左侧手臂忽被大手箍住,将人稳稳接住。
冷白手背上淡青血管凸起,力量感十足。
“我扶着你!你扶着她!”
周泽言眉眼疏淡,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小鹿眼,又开始信口胡诌。
“对你已经免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