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的眼神一下子变了,“等会,咱们出去谈谈,我有话问你。”说完把收据塞到于月莺手里,“你先去病房。”
于月莺拿着收据,自己去了病房。’
307病房,是个三人间。
黄彩荷看到是女儿,便问:“你姨妈呢?”
“跟姨父在说事情,让我先上来。”于月莺坐到病床边,把收据递给了母亲,“姨妈付的挂号费。”
黄彩荷嗯了一声,收起收据。
于强躺在病床上,已经醒了,左手正打着吊瓶,他见外头没人进来,对黄彩荷说:“月莺的婚事得跟二姐提一提。”
黄彩荷握着他没有打针的手,“我心里有数。”
要挑个好的,不光要工作好,还要人品好,能把月莺的户口办下来。
要是还能给月莺找个正式工作,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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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头。
杜母挑了个人少的角落,问杜父:“你怎麽把咱们家辛辛苦苦存的一点钱给你妈了?咱们两口子的钱,以後老五读书的钱,怎麽都给老太太了。”
杜父不说话。
哪是他出去的,是老太太自己拿了钥匙把钱拿走的。
想到这,他也怪上杜母了:“你怎麽不把钥匙藏好一点。”
杜母黑着脸,“什麽意思?”
杜父:“没什麽意思。”懒得多说
要是真跟媳妇说了是老娘自己拿走的,估计得让他去跟老娘要回来。
这哪要得回来。
妹夫一家不走,他妈是不会还回来的。
杜母觉得杜父偏心杜奶奶,很不高兴,可还是要跟杜父讲道理:“得敏要离婚,以後要在娘家长住,老太太就这麽一个闺女,不是拼命把钱往她身上贴,咱们这钱你交了过去,以後还要得回来了吗!”
“傻不傻啊你!”
夫妻才是两口子,亲妈亲妹都隔了一层。
这人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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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杜思苦没等到公交车,一咬牙,从铁路家属大院这边一路往机修厂的方向跑,时间不等人啊。
跑了足足半个小时,看到一趟拖拉机。
“师傅,您去哪啊?”
柴油拖拉机声音响得很,杜思苦喊了半天,跑到前面大声问了好几遍,拖拉机的司机才听到。
“去机修厂。”
“师傅,我也去机修厂,能捎我一程吗?”
“你要是不怕吵,就上来。”
“好嘞。”
拖拉机停下了,杜思苦利索的爬上去,坐在司机师傅身边。
“抓稳了。”
还有一段路,司机话多,两人就聊了起来。
“这拖拉机是我们大队去年才买的,才用了一年,新车子。你说这明明是新东西,起步慢得很,拉粮票拉多了还不走了,耗油也狠,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司机愁得很,这不,大队让他们来机修厂看看,是不是哪坏了。
这拖拉机买了是拉粮食的,这拉不动粮票,那麽多钱不是白花了?
拖拉机杜思苦没开过,但是她来之前学过驾照开过车的。
一般车子耗油大,“是不是漏油啊?”
起步慢,“难道是发电机电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