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肖哥骑着自行车往女工宿舍去了。
杜思苦跟在後面走。
到了女工宿舍,肖哥那大袋子东西放下,这些东西只能杜思苦自己拿进去,女工宿舍他可进不去。
肖哥道,“我就先走了。”
他要去食堂,他还没吃饭呢,早班刚下,他就回家拿给杜思苦拿毛钱团了。
“不用,我等会自己过去。”杜思苦得把这毛线收拾好才能过去。
再说,肖哥现在这形像,怎麽看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她跟肖哥一块去吃饭,怕被传闲话。
尤其是这会,肖哥把胡子刮了。
这大新闻,别说一车间,三个车间都传遍了。
这毛线加起来不到十五斤,算上布,差不多二十五斤。
一卷布十公斤,分成两份,一份五分斤,也就是十斤,其实挺多的。
杜思苦觉得这红色布料挺厚实,等棉花买着了可以做棉衣,就是,颜色太红了。不管了。这白得的布,过年就该喜庆。
怎麽说也能省一笔钱跟布票呢。
说起来,她的小金斤今天又少了十块钱呢(给三哥了)。
二十五斤,不是特别重。
杜思苦提起来还行。
路过宿管办公室。
杜思苦在那纠结了半天,还是把桃红色的毛线团拿了出来,“张阿姨,这毛线团麻烦您帮我织件毛衣。”
她下次还要找凤樱买棉花,这颜色是凤樱好不容易挑的,还是穿了吧。
到了冬天,外头套个棉衣,里头穿什麽颜色都不要紧。
又没人看。
张阿姨听到声,从水房那边出来了:“毛线买好了?”
她在洗菜呢。
等会准备起炉子做饭。
“买好了。”杜思苦把桃红色的毛线团递了过去,“您看看,我就是觉得颜色太艳了,托人挑的。”
唉。
“这颜色好啊,独一份,”张阿姨擦了擦手,这才拿起毛线团,一捏,手感好得很,“这是好毛线。”
她织了二十多年的毛衣,这毛线好不好手一摸就知道。
张阿姨把毛线放到了篮子里。
杜思苦把那一袋子提到了宿舍室,问张阿姨:“张阿姨,你这边买毛线吗?”这会颜色特别齐全。
要是张阿姨要,先挑。
成本价给。
“你怎麽买了这麽多?”张阿姨吃惊。
“别人的,在我这放一放,您要是要,就成本价给您。”杜思苦赶紧说,“我可不是在这边推销东西,我是想着咱们宿舍要是有人需要,可以拿一点。要是都不要,人家还要过来拿走的。”
反正是肖哥的东西。
真卖不出去,肖哥可以拿回去,看车间的男工有没有给家里人买的。
或者,拿到黑市去卖。
张阿姨瞧中了一个深蓝色,跟一个大红色的。
蓝色给儿子的,大红色给孙女的,儿媳妇的就大红色织个围巾吧。
蓝色跟红色各要了一斤半。
她儿子个头不高,一斤半够用了。
“五块钱一斤,一手五市尺布。”杜思苦说的是成本价。
这麽便宜。
张阿姨赶紧把自己的要挑了出来,“供销社那边最便宜都要八块钱呢,像这样好的,十五块钱都不止。”
小杜这是给了大实惠了。
“你答应给我织毛衣呢,当然得成本价。”杜思苦道,“要是我自个买的,我都打算送您。”
张阿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