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的看向于月莺。
于月莺恼怒道:“你看我做什麽,我可没说过她。”难不成以为她把文秀怎麽了?
怎麽可能!
她不过就是自己去食堂去了晚饭,没给文秀带。
“表姐,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文秀往杜思苦身後张望着,“我舅舅回来了吗?”问的是杜父。
这是有事?
杜思苦:“要是有急事,等会我跟我一块去医院,我爸在医院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回来呢。”杜爷爷回醒了,可看她爸那样,估计会守在医院。
“我妈说我让留在家里。”文秀看了一眼于月莺,告诉杜思苦,“于表姐下午回来之後,在家里半天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于月莺没想到文秀还是个爱告小状的,哼了一声,“我皮筋丢了,找皮筋呢。”
怎麽找东西犯法啊?
杜思苦道:“要是不重要的事,过几天等他们回来你跟他们说。”她要拿一些用的东西去医院。
没空在这跟一个表姐一个表妹瞎聊。
杜思苦往三哥屋里走。
三哥屋里有柜子,里头装了被褥,再说了,这是老五的屋了,她准备把老五睡的铺子卷过去。
这麽晚了,她没空装啊。
要是老五嫌弃,回头把被单拆下来洗了就行了。
“表姐,我有话跟你说!”文秀追上来,紧紧的拽着杜思苦的手,“有急事,大事。”
杜思苦看着抽不出来的胳膊,只能道:“进来吧。”去三哥屋里说,两人一块进去了,文秀紧紧把门关上。
杜思苦看到老五的床铺了,连被褥带被单,卷起来,用绳子一起系,等下扛走就行了。
“表姐,我妈跟我爸离婚了。”文秀声音带着哭腔,“我还找到了我爸寄给我妈的信,我爸他生病了,说怕是熬不过去了,让我妈好好照顾我……”
说完开始抽泣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妈让她看家,还要她把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说要搬走。
这一收拾,文秀就找到了杜得敏藏起来的离婚证,还有小郭寄来的信。
文秀一边哭一边把藏在怀里的离婚证跟信拿了出来,递给杜思苦,“表姐,你去了医院,千万要跟大舅说一说这事,我不想我爸死……”
她知道姥爷姥姥病了,大舅大舅妈顾不上别的,可是她爸情况也不好。
她不知道该怎麽办。
没人告诉她。
杜思苦看着文秀:“你爸在哪,那边有电报吗?”又说,“你要是攒了些压岁钱,就汇点钱过去。哭什麽,等会你跟我去医院,去药房那边买点冶病的药,明天一早,你去邮局,给你爸寄过去。”
文秀愣愣的看着杜思苦。
杜思苦说道:“信是寄过来的吧,应该有地址,你把地址抄下来,明天去邮局寄信用。”
病了就冶。
姑父被发配到农场了,那边条件是艰苦一些。
得寄药过去。
她记得馀凤敏的姐姐在邮局工作,要是跟农场那一片的邮递员联系上,这药只要不被没收,就能送到姑父手里。
病了除了药,还需要一些营养的东西补补身体。
罐头不好寄,红糖?
文秀拿出信,飞快的背着上面的地址。
一遍又一遍。
“你跟你妈住的那屋,有什麽补身子的吗,红糖白糖什麽的,你明天去邮局的时候寄去的。”杜思苦道,“我有个朋友,她姐姐在邮局工作,你明天去了找她,我把人名给你。”
她提醒,“到时候嘴甜一点。”
文秀乖巧点头,把杜思苦告诉她的这些话全部记下来。
“表姐,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杜思苦:“明天我有事。”早上她就得把袁秀红送到机修厂去,而且,她还有工作呢。
实在是顾不上文秀的事。
“我三哥在外头,等会咱们一起去医院,路上你跟我三哥说,让他带你去寄东西。”
三表哥,太好了。
文秀心里松了口气。
文秀长这麽大,还没自己去办过事。
她妈一直教她的都是,有事让男人出面办,她们女人不用管,再大的事都有人顶着,她们只管吃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