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怎麽说也是她亲孙女,怎麽能不担心呢?
吃完後,老三回屋了。
刚才奶奶做晚饭的时候,他又是洗菜又是切菜的,这会桌上就一点空碗跟空盘子,他妈跟于月莺收拾足够了。
于月莺帮着杜母把盘子端到厨房,“姨妈,家里有针吗?”
“有,你在针干什麽?”
“我脚磨起泡了,我想用针挑挑。”于月莺说。
杜母道,“我去给你拿。”她回屋去拿细针了,手里还拿了一瓶红药水,“扎完用这个抹一抹。”
想了想又说,“你现在还是别弄了,等会洗完再弄。”
东西还是交给于月莺了。
“好的,姨妈。”于月莺听话的接过针跟红药水。
她看没人,小声问,“姨妈,我那介绍信的日子快到期了,明天咱们还去办吗?”
杜母挺累的,还是点了点头,“办,明天去街道把证明给你开了。”然後再去派出所,把暂住证给办了。
至于寄挂户口,这个不用想。
“月莺,我今天累得很,你等会把洗了。”杜母说道。
于月莺一愣。
洗碗伤手。
她在老家的时候,也很少洗碗的。
她是客人啊。
杜母回屋去了。
于月莺想了想,去了厨房,把碗筷跟盘子放到锅里,打了点水,然後用锅盖把锅盖起来。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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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机修厂。
今天十五号,是发工资的日子。
杜思苦早上去食堂的时候就发现了,大家都很兴奋,都等着今天领工资,不只工资,还有粮票,有时候还会发布票,油票。
“昨天晚上供销社忙到半夜,在点货呢。”
“又进了什麽好东西?”
“进了不少红糖,水果糖。”
“有布,好多花色的布,要是今天能发布票,我去扯上几米做新衣服。”
杜思苦今天要去纺织厂,昨天晚上她跟馀凤敏袁秀红都红了,要是纺织有次品的布,她准备买一些回来。
问馀凤敏她们要不要。
袁秀红要。
纺织厂次品的布便宜,有时候只是有些污渍,洗洗就能用。
而且,就算是有抽丝的,做帘子,做窗帘,做鞋面,用处多得很。
馀凤敏不要,她爸妈都工作,她姐也在医院上班,再加上她,一家子的布票够用了。
不需要另买。
“思苦,你晚上几点回来?”
“不知道,看纺织厂几点能忙完吧。”
“要是忙不完,明天还去吗?”馀凤敏又问。
“应该要去。”杜思苦今天能忙完,明天就是检修大会的选拔了,鹏子哥为了先进个人奖,要命都要回来的。
肯定会把纺织厂那边的问题解决掉。
她的直觉。
杜思苦不知道纺织厂那边包不包饭,又带了一个馒头,“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财务科了,晚上见。”
杜思苦匆匆走了。
过了会,馀凤敏跟袁秀红吃完了,还没出食堂呢,就看到一群人凑在一起,好多眼熟的,好像都是住在女工宿舍的。
她们围在一起,神情激动。
聊什麽呢?
这麽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