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油烧热了,杜母把切好的土豆倒了进去,刺啦一声响,杜母往後退了半步。
“姨妈。”
于月莺回来见没人理她,就自个来了厨房。
杜母心着炒菜,压根就没听到有人喊她。
“姨妈,”于月莺的声音大了些,又喊了两声,杜母这才看到她,“快过来帮忙,你把外头桌子擦一擦,把碗拿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冲一冲。”
于月莺把火车票掏了出来,递给杜母,“姨妈,姨父把票买好了。”
让她明天就走。
杜母瞧了一眼,“等吃完饭,我会跟你姨父好好说一说的。”
怎麽是明天的票,这退票可就不能全额退了。
又损失一笔小钱,杜母心疼得很。
于月莺点头。
不知道为什麽,姨父让她走之後,她感觉在杜家呆着,哪哪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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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
八点。
从红光县到阳市的绿皮火车到了。
杜二提着行李下了火车。
他从火车站出来後,没急着回家,倒是去了以前一起的朋友家。
火车上烟味太重,他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家。
要是爷爷不好,或许得去医院。
杜二的这个朋友叫孟丁,他长得高,人瘦,腿跟竹杆似的,人送外号细杆。
他是一个人住,他家就他一个儿子,父母去世得早,以前这屋子叫大伯占了去,那会他还在读初中。
後来就没钱读了,後来他在大伯家过得不好,经常挨打,开始挨打得多,後来学会跑了。
这越跑越快,大伯就打不着他了。
他是十七岁的时候碰到杜二的,後来就跟着杜二混。
熟了後,他才把自己的事告诉了杜二他们,家里的东西全被大伯家占去了。杜二他们知道这事後,就帮细杆把屋子给要了回来。
把大伯一家给赶出去了。
後来,这屋子就成了他们五个人的据点。
细杆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大伯家的两个儿子又来要屋子了。
不想开门。
“细杆,开门。”杜二在外头喊。
细杆以为自己太想杜二了,産生了幻觉,可尽管这样,他还是一把拉开了屋子的大门。
活生生的杜二就站在他家门口。
细杆激动坏了:“杜哥,你回来了!”
恨不得抱上去。
杜二扒开他,“别黏黏糊糊的,我身上味重,等会要去医院,在你这边洗个澡,马上就走。”
“杜哥,你好不容易回来,我找叫小齐他们过来,咱们好好聚聚,喝喝酒。”细杆太高兴了,他们一群人好久都没这麽齐过了。
杜二:“我家里有事,得先回家,聚的事回头再说。”
先回去看老头子死了没。
先回家,老头子没死他爸会说是哪个医院的。
杜二跟杜爷爷不合,可一想到老爷子要是没了,心里怪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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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出院了,什麽时候出的院?”
老五在天黑前赶到了医院,可上去一看,杜奶奶已经出院了,再到楼下一看,爷爷也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