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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第2页）

封禹翕动双唇，却是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他不再凌虐她的肉体，埋头于她的腰部，加快了啃噬她的速度。他不能死，他要将她整个吃完，要让她活着。

他会成为她，最好的容器。

可是他发现，他吃得越多，眼睛里流出的血水便越多。

骤然，右手臂被一股力量钳制住，身子被猛然拉起，封禹转过头，冷冷的盯着抓住他的金炎。

“你可是魔尊阿！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魔尊阿！”金炎禁不住喊道：“你怎麽可以这样！”

怎麽可以为了个人类的女子，流出屈辱的液体！

“我不是。”封禹甩掉对方的手，又跪在若尘身前，五指化为爪，扯下一块肉塞进嘴里。他吃的时候眼睛直直的望着她的脸，眼睛又在渗出红色的液体。

“那你说，你是谁？”金炎愤愤的问着。

为什麽有了一颗人心的主子会变得那麽陌生？

“我是狗丫。”她的狗呀。

金炎与不归倏地脸色惨白，就像他们原本布好的棋局一下子因着对方的任性挥舞，全部散落在地。

“呵……其实我们有能力救她，只是如果你是狗丫的话，与我们何干，我们何苦费力？”不归冷笑，其实他的心里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养了五年的主子，转眼就因着个不相干的人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封禹顿住，转过身，盯着他们俩。

“你要是想用武力逼迫我们就死了这条心，你打不过我们的！”金炎察觉出他身上的杀意，挥掉了他身後拢聚的黑气，于他们而言，这样半人半妖的主子，在实力上根本没法让他们臣服。

真正让他们臣服的主子，如今还在锁妖塔沉睡。

“想要救她吗？告诉我们，你是谁？”不归微微弯腰，直视着主子的双眸。

封禹擡头，这句话，相当耳熟。

那时，他怨恨着若尘的抛弃，可自己却是那般弱小的无力，他们一遍又要一遍蛊惑着他：

“想要杀她吗？告诉我们，你是谁？”

当年，他想要害她，那麽他就不能是狗丫。

如今，他想要救她，他还是不能变回狗丫。

“我是，封禹。”

他不是狗丫，他是封禹。

恍然间，他看到高处有着一个雕刻着黑龙的玉石宝座，一个男子端坐于高处，他转过头，那是自己的脸。

林间是死一般的寂静，连鸟兽的低鸣都未曾听见。

只见一青衣女子，踏着一轻一重的步伐，披散着头发，头上带着一个柳枝编成的花箍，她容貌不过二十五左右，气质清新脱尘，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兔子，红红的眼珠子左右转着，可十分安分的躺在女子的怀里。

她看到一旁死在地上许久的鹤羽，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替他阖上了睁得老大的眼睛。

一路走来，百兽皆亡，连鹤羽这般有道行的人，都死于非命。

再走几步路，她瞧见熟悉的白蚁和一只金蝉睡在一边，想必是中了林中的机关。

而他们身侧的这一只银环戒指，是个好东西，不作声她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将怀里的白兔放下，轻轻道：“好生照看着他们，你要是想逃，我就端平了你的老窝。”

白兔颤着身子，将白蚁与金蝉护在身下。

她浅浅一笑，依旧向前走去，曾经布下的九九八十一罡剑已然被破，封印之山，顷然倒塌，入目是一片落石。而眼前却有一道平缓小道，想来是那破她阵法的人踩出来的。

她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那血池中爬出来，挪动着看不见的四肢，一点点向她这个方向爬来。她顿住身子，不再走动。

这团东西似乎什麽都没有，手脚脖子，全都不见了，只是一块纯粹的肉瘤，但它却拼命的往前爬。

她听到这肉瘤出了声：“清芜……清芜……”

她站在原地好久，等到它爬到自己脚边，目睹着他错过自己的身子，继续向所谓的前方挪动。

“清芜……清芜……”

它爬出了一条染血的路，她转过身，喊道：“孤阑……”

可那肉瘤置若罔顾，依旧慢慢的向前方爬去。

它什麽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清芜。

她大步走过去，将这团肉瘤抱在怀里，脸贴着它的血肉，喃喃道：“清芜来了，来接孤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