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茯姑娘记得吃药,好好休息!”
乌芝颇为担心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奈何抵不过身旁花花拉着扯着要他陪她去买豆腐圆子和黄豆粉糯米团子吃。
砰——
面红耳赤的灵归几乎是踹开房门的,全然不见她平日里乖巧温柔的模样。
她抓着嬴钺的那只手热而软,好像琉璃盒里有桂花香气的乳白脂膏。
“你给我……过来!!!”
灵归一下子把嬴钺扑倒在了床榻上,少年精瘦的身躯一下子陷进了绵软蓬松的被褥里,被褥里还萦绕着她昨夜留下的体香。
“啊?”
嬴钺还没说出话来,就被灵归两只手一下子扒开了碍事的衣衫。
灵归跨坐在他的小腹上,从他的视角向上看,少女眼下两团杜鹃花般的霞红,紫色眼眸此刻也逐渐失了往日的温静和疏离感,充盈着热烈的渴望。
再仔细看,那眼中不知何时氤氲起朦胧的水意,少女眼睑一片艳红,几滴泪珠扑簌簌地如断弦珍珠般落了下来。
糟了,他喂给她的毒液好像太多了。
可他也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喂他的毒液,从前又没人教过他该如何把控这个量。
嬴钺突然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不能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趁人之危。
他刚想咬破自己的指尖把血喂给她,却直接被灵归霸道地按住了双手。
“快给本姑娘解毒!下次再乱给我灌这种东西,我就把你泡进雄黄酒!”
灵归一边被体内的痒意折磨地不住落泪,一边又虎视眈眈地看着嬴钺裸露出大片雪白又紧实的胸膛,红唇微张着喘息。
“阿归,我错了……”
嬴钺委屈巴巴。
紧接着,灵归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嗯……”
微痛中带着酥麻的痒意,嬴钺忍不住闷哼口一声,身上又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几片黑鳞。
人类的牙齿不像妖怪,她没有锋利的獠牙去刺穿皮肤。
喝不到解毒血液的灵归只能不断加大咬的力度,直到两颗牙尖带着棱角的虎牙终于划破了嬴钺的胸口,甜丝丝的血顺着舌尖流进了身体里,灵归方才松了口。
“啊……好晕。”
灵归勉勉强强支楞起半个脑袋,但浑身烧了太久,几乎把她的意识焚烧殆尽了。
扑通一声,灵归一头埋进了嬴钺怀里,微微抽搐着晕了过去。
“阿归,阿归!”
嬴钺见喊她也没有反应,瞬间慌了。
他连忙抱着她坐回床上,为她脱去鞋袜和披肩,替她裹好被子,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臂弯间。
他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自己胸口,将不断流出的血液送进了灵归口中。
他只知道心头血解毒最快,却不知道,喝了他的心头血,就会被卷进他的识海中。
风销焰蜡,露浥莲灯。
灵归觉得自己像块被投进炼丹炉里的药材,经历了烈焰的九九八十一重炙烤熔炼後,终于变成一缕轻盈的烟飘起来了。
臭蛇妖,坏蛇妖,都怪他非要给自己喂什麽奇怪的液体,自己当时又偏偏忍不下心来去咬他,才致使自己白白遭受这麽长时间的罪。
灵归迷迷糊糊再睁开眼,身边不再有柔软的被褥,头顶也没了拔步床上的黄梨雕花。
这是一片空旷而静谧的纯白世界,只有眼前那朵红色的莲花静静盛放。
灵归知道那是什麽。
那是莲月在离开之前交给嬴钺的莲花,封印着嬴钺的记忆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