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灵归说出了与他们初相识时相同的话。那时墓穴中的嬴钺将獠牙抵在她脖子上,问可不可以吸她的血,她也是这样反问回去的。
“……没有。”
嬴钺不由分说地含住了灵归微张的樱唇,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
猩红的蛇信子有些不熟练地撬开了两排贝齿,捕猎般缠绕上她软而滑的舌头,津液搅动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唔……”
灵归喉头挤出一声嘤咛,扣紧了手指,身体轻轻扭动挣扎着,却显然无济于事。
咻——砰——
墨蓝幽空中一点明黄跃然云间,炸开满天火树银花。那些星辰般碎落的光点在坠落时再一次绽开,一朵接着一朵,金色荧荧地铺满屋檐间的缝隙。
烟花在他们身後肆意绽放着,整个巫都的人们此刻都仰头望着天空欢呼喝彩。
没人注意到,只有月色照亮的幽暗巷角,情窦初开的蛇妖忘情地亲吻着身下的少女。
嬴钺的脑袋昏昏涨涨的,他的世界此刻似乎只能容得下他的阿归一人了。他尽力不让自己露出的獠牙刮到灵归脆弱的软肉,遏制着想用獠牙贯串她的欲望。
但对于他这样嗜血的妖,无法消解的食欲,只能转化为另一种更强烈的欲望,在灵归身上加倍地讨还回来。
所以他唯一能想到要做的事,就是含着她的唇珠,深一下浅一下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像在品尝着什麽珍馐。
烟花一朵一朵绽放着,时间好像变得很快很快。小巷中不断回荡着啧啧的水声丶少年粗重的喘息和少女无助的嘤咛。
嬴钺都忘了自己究竟亲了多久,他只隐约感觉,身前灵归发出的小声呜咽声已经很久都没停下来了。
她被他亲哭了。
啾——嬴钺终于从灵归的唇上移开,双唇间勾出一条旖旎的银白水丝,嬴钺又难以克制地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她被嗦到红肿的唇。
好可爱。
“呼……呼……呼……”
灵归将头埋进嬴钺怀中大口喘着气。她之前从没想过,接吻是这样一件让人窒息丶又累得要命的事情。
嬴钺伸出指尖,摩挲着她锁骨间洁白的皮肤,看着上面渐渐浮现的蛇形印记,心中一阵酥麻,想亲坏她的念头更盛了。
“你看,你又被我标记上了。”
赢钺坏笑着将那印记指给灵归看,微微上扬的语气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暗爽。
灵归很想揍他一顿,但奈何她现在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嬴钺伏在她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可以把你对那些圆毛小动物的喜欢……分出来一点点吗,分出一点点给我就好,你也喜欢一下我吧。”
“……嗯?”
灵归有些彻悟了,原来他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就因为她说她喜欢圆毛的动物?
她突然感受到少年两只结实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後背贴在了墙上。
嬴钺就这麽仰着头湿漉漉地望着她,眼底已经被猩红的血色染透了,唇上还闪着几丝晶亮的水痕,冰糖葫芦般诱人。
咻——一颗烁如长庚的光球从檐角相廖的明楼秀阁间升起,砰的一声,在天空中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粉色合欢花,像采撷了最绚烂的晚霞织成了满天华彩。
这是压轴的烟花戏了。
烟花落下的刹那,街巷之间,巫都上下,鹣鲽情深的夫妇深深地相拥,天真无邪的孩童被父母高高举到头顶,满目慈祥的老人安详地阖眼许愿,合欢合欢,四合皆欢。
而在烟花炸开的那一瞬间,嬴钺也再一次咬上了灵归的唇。
一下一下地啄着,啃着,每次灵归想要开口说话,他就马上用唇堵上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最後的一下,他把用蛇信子重重顶开了她的唇舌,灵归感受到一股又一股微苦甜腻的液体顺着喉咙被灌进她的身体里,吞不下去的黏腻液体只能从嘴角边溢出,顺着脖子流下。
随着天空彻底陷入沉寂,嬴钺这才冷静了几分,将灵归放了下来。灵归双腿发软,险些跌倒,但被他扶住了腰。
“你……你给我喝了什麽?”
灵归突然感受到小腹腾起一股热意,藤蔓般顺着血液向上攀爬。她有些恼怒地质问罪魁祸首,语气听上去却好像在撒娇。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嬴钺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泛红的眸子潋滟着水光凝视着她,虔诚得像是在求神垂怜。
“是毒,只在发情期分泌的毒,只有我的□□可以解。你如果……不愿意喜欢我,那你就咬我一口,喝了我的血,就没事了。”
灵归上下打量着嬴钺,张张嘴巴想下口咬他,却死活挑不到合适的地方。她两排齐齐的牙齿,真的能把他咬出血来吗,她很怀疑。
“就……就没什麽别的办法了吗?”
灵归叹了口气问。
“有啊~”嬴钺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欢快。
“今晚,别让我打地铺了,好吗?”
“我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