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生气……你这样子,显得傻傻答应你各种奇怪请求的我很蠢诶。”
灵归擡起眸子来,眼中是比蓝花楹更夺目的紫色,像以柔克刚的毒,穿过他坚硬的外壳,将他从内部彻底瓦解。
“那你可以惩罚我。”嬴钺手指一勾,那壶未喝完的金桔酒就到了他的手上,他将那白玉酒壶强塞进了灵归手里。
“惩罚你?拿这个?”
这算哪门子惩罚,灵归忍俊不禁。
灵归发现嬴钺今夜的言行举止都格外大胆,她看到嬴钺那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纤薄的皮肤下连青筋的跳动都一清二楚,浑身都隐约散发着合欢花的香甜花气。许是因为那鲛人在水中下了太多的合欢散。
“是要……我给你示范一下吗?”
嬴钺眼中含着迷离的笑意。
“啊?什……什麽?”
灵归手中的白玉酒壶突然被一个灵活的黑色东西给卷走,再定睛一看,那原是嬴钺的尾巴尖尖。那尾巴尖尖上的鳞片似乎更小丶更软,像一层柔甲覆在肉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黑。
嬴钺似乎不想让自己留驻在灵归脸上和身上的两只手离开半分,索性拿尾巴尖尖卷起那酒壶。灵归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我来给你示范,怎麽惩罚我。”
嬴钺尾巴卷着酒壶,蠕动着腹鳞调整着壶嘴的方向,然後将那壶嘴探到了灵归唇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中还有残馀的合欢散,灵归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酥麻了,浑身脱力般倚在蓝花楹树下,动弹不得。
“阿归,张嘴。”
嬴钺嗓音沙哑而清泠,这一声阿归叫得缠绵悱恻,就像是施加了什麽妖术般,灵归竟然真的不受控制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阿归人真好。”
嬴钺唇角带笑,将那白玉壶嘴塞进少女桃花瓣般柔软的唇中,轻轻擡起壶身,那甘甜醇香的金桔酒一股一股流进她的喉咙里,温柔但却不容拒绝。
这真的算是惩罚吗?灵归想着。
但嬴钺很快就感到有些不满了,他看着那白玉的壶嘴就那麽伸进灵归粉红的唇舌间,与她唇齿相贴,让酒声和水声搅弄出银靡的声音,他心中不免生出一阵狂躁的嫉妒。
他竟然在嫉妒一只酒壶,他真是疯了。
他随即将那只酒壶抽走,几滴橙黄的酒液混合着壶嘴带出的涎液顺着灵归嘴角淌下。
嘶嘶——一声蛇信子吐出的声音,灵归看到嬴钺红唇微张,两片唇瓣间吐出一条猩红的丶尾端分叉的蛇信子,极轻极快地丶仿佛蜻蜓点水般舔舐过她的嘴角,将那几滴酒珠卷进嘴里,像在品尝什麽玉酿琼浆。
“你……你怎麽……”灵归的脸红得像煮熟的桃子,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好喝~”
嬴钺脸上露出微微餍足的神情,但转而又被浓重的欲色淹没。
他将那只酒壶重新塞回灵归手里,随後尾巴一摆,将自己同灵归掉了个位置。他背靠在蓝花楹树下,而灵归则坐在他的身上,占据了主导地位。
灵归感受到两腿之间有什麽带着明显纹路的丶硬滑巨硕的条状物穿过,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那条巨尾上,感受着尾巴上每一片鳞片的翕动。
她又看到嬴钺的尾巴尖露出水面,像绞杀猎物般缠绕上自己的胳膊,她的胳膊被迫被擡起,嬴钺将自己的脑袋贴在灵归的手心蹭弄着,脸颊暴起的鳞片一下一下刮过她敏感的掌心。随後身下尾巴一个微擡,灵归上半身不稳地整个人往前一倾,那张俊美非凡丶妖冶勾人的脸近在咫尺。
“来,惩罚我,阿归,你可以……暴力一点,放肆一点……”
嬴钺粗喘着,声音像引人跳入深渊的海妖般向灵归发出恳切的邀请,尾巴尖剧烈抖动着,似乎在极其隐忍地克制。
“你再犹豫下去,我可就咬你了。”
他已经忍到极限了。寻常男人在合欢散的作用下都撑不过半柱香,而他在发情期的情况下还强撑了这麽久。
他是只强大丶张扬丶无所忌惮的妖,没人教过他该如何隐忍。
但他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正如蓝花楹的花语,在绝望中等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