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麽的?”守卫厉声喝道。
柳垂容强装镇定,递上皇後的手令,说道:“皇後娘娘吩咐,让我来给安宁公主送些东西。”
守卫接过手令,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後,才让她进去。
柳垂容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终于见到了公主。公主面容憔悴,头发凌乱,看到柳垂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母亲!”柳垂容快步走到公主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公主拉着柳垂容的手,急切地问道:“府中可好?”
柳垂容忍住泪水,说道:“母亲放心,府中一切安好。”
公主听後,沉思片刻,说道:“好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眼下此地不宜久待,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柳垂容点头道是,将袖口中的点心与药递给了吴嬷嬷,便匆匆离去。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出掖庭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後传来脚步声。柳垂容心中一惊,加快脚步。
“你是哪个宫里的?”一个声音在身後响起。
柳垂容心跳加速,不敢回头,拼命往前跑。
她在宫中的小道上狂奔,身後的人紧追不舍。黑暗中,一双手抓住了她,带着她拐进一个废弃已久的屋内。
待搜罗的侍卫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发现刚才是陈若观救了自己。
“陈公子,怎麽会到这里?”两人一前一後靠在墙壁後面,带有一丝百合香味的胭脂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弥漫开。
陈若观感觉有些闷,皱着眉头,退後一步,压低声音:“娘娘见你许久未归,有些不放心,让我来寻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
两人放慢了脚步声,从後门离开,好不容易躲过了禁军巡逻,回到皇後寝宫附近,姜蕴玉正在门口一脸焦急地踱步,见柳垂容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姜蕴玉说道。
瞧柳垂容完好无损,来不及的多说什麽,拉着她换好药童的服饰,三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这里。
回到马车内,柳垂容已是疲惫不堪。
姜蕴玉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不舍。
“多谢陈公子,改日一定登门拜谢。”柳垂容向陈若观谢道
姜蕴玉刚准备抢先替陈若观拒绝,要知道自己认识他十多年,每次一说要去他府上做客,他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还未等姜蕴玉开口,陈若观却说道:“不必麻烦了。”
态度虽说不上多好,但是难得平和一些,这就已经足够让姜蕴玉震惊了。
马车缓缓前行,三人都沉默不语。柳垂容靠在车壁上,思绪纷乱。
回到国公府,忙了一夜,柳垂容也是难得睡得安稳些。
另一边
沈敬之在三殿下进宫那一日,便躲了起来。
他知晓寒衙司是不能回去了,就连墨燃也断了他的消息。
“福源斋的包子,还热乎着呢。”林祁政将怀中的油包纸放到桌上,招呼沈敬之过来吃。
早在一个月以前,他便让林祁政秘密回京。
一接到京中传过来的书信,林祁政便声称自己突染恶疾,今日不易见人。
实则早已回到京中装作来京做小生意的商人,租了间不擡起眼的小宅子,为了避免旁人怀疑,他还真做起来了小生意,连租宅子的钱都赚回来了。
所以四殿下手中的人一直都未找到沈敬之的身影,毕竟任谁也想不到他在一个月前就做好准备了。
“如今姜老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这东风一声令下,杀入宫中。”林祁政拿起包子,发现有水汽,毫不在意地擦在一旁沉思的沈敬子衣袍上。
果不其然,受到他一记寒光。
沈敬之也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让萧令初彻底失势的机会。
自从那日三殿下进宫,便失去的消息,宫里眼睛四处打探,也未找到萧令初将他到底藏匿于何地。
但总归还是活着的,毕竟萧令初还需要他这位好哥哥参加圣上的招魂仪式,从而来坐实他皇位是名正言顺的。
“要我说你家的那位夫人,倒是真是狠角色,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柔软女子,竟然敢跟着姜蕴玉一起混进宫去,并且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她一直都很勇敢,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沈敬之难得肯定了一次林祁政的看法。
林祁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哟,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夸人的话,看来弟妹在你心中地位不一般呐。”
沈敬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在这胡言乱语,眼下还是想想怎麽应对当前的局势。”
林祁政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能怎麽应对,要我说,直接杀进宫里去,反正那个萧令初手里连玉玺都没有,好办得很。”
沈敬之却没有回话,要是真正如此好办便好了,只怕萧令初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