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传言
月渐渐西沉,沿街的酒楼里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摆摊的小商贩们却清冷下来,有的已开始收拾物什回家。
顾府的门前,亦悬着两盏明亮的灯笼。
顾清羽伤口洒了金疮药,只做了简单的包扎。脸色苍白,显然是疼极了。
盛璟扶着顾清羽自马车上下来,望着顾府的牌匾,他心里罕见的泛上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是心虚。
他暗讪,这半月太过轻快,竟滋生了许多无用的情绪。
温柔乡,英雄冢,可见一斑。
总归,虽经历略有偏差,可结果比他预料更加顺利。
他待在南春别院就是为了登上顾府的门,今夜不但达成了这个目的,还重伤刘平,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自己亦毫发无伤。
“景玉,敲门呀?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顾清羽看他盯着顾府的牌匾不动,以为他是惊讶。
盛璟转过头,避开她的眼睛,定了定神,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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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春溪院。
祝兰茹在书房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转头看见顾瑜沉默不语,淡定自若的坐在桌边喝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顾瑜,你还有心情喝茶?”祝兰茹一把夺下茶盏,重重放到桌上。
“都是你,非要同意清清大半夜的自己过来,这都什麽时辰了,要有什麽意外可如何是好?”
顾毅的信昨日方到,本来祝兰茹准备去庄子上与顾清羽商议,但顾清羽回信说中秋夜想看一看京城的灯会,子时由侧门回顾府。
可现已丑时三刻了,还未见踪影,祝兰茹心忧的团团转。
“我怎麽就不急了?我已派了侍卫去寻,我就是喝口茶压压火。”顾瑜站起身来,也踱了两步。
“倒是你,一直转来转去,转的我都晕了。”
“你要是真急,哪里还喝的下茶?”祝兰茹反驳道。
顾瑜跺跺脚,想反驳却说不过。
就在此时,管家顾伯匆匆赶来,人未至声先闻,“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顾瑜和祝兰茹擡步,便往侧门去。
顾伯喘了口气,忙拦住,道:“夫人,小姐走的是正门。”
“小姐受伤了,我已叫了刘山给小姐看诊。送小姐回来的是一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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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今夜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到底要避闲,顾瑜同盛璟只好在外等的焦急,祝兰茹带着丫鬟在内照顾。
祝兰茹初听到顾清羽受伤,腿发软,差点晕过去,走路也感觉踩在棉花上,多亏顾瑜扶着她。
听顾清羽只是伤了手臂,才把心往回落了落。
待见了伤口,有三四寸长,一寸多深,是斜着划下的,衣襟尽是血,祝兰茹心又往上提。
过了半个时辰,刘山才出来。他是刘伯最小的徒弟,颇有天份,准备再学几年,便送至凉城做军医。
“老爷,小姐的伤并无大碍。”刘山恭手道,只这一句话,便让衆人放下心来。
“多亏小姐伤口上的金疮药洒的及时,虽伤口可怖,失血却不算多。将养月馀,便能好上大半了。”
刘山走後,顾清羽想去解释一番,被祝兰茹拦着,勒令她先休息,万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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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多有失礼了。”
适才心忧顾清羽的伤势,顾瑜除了给盛璟见过一礼,再无其它。
便是再不受宠,盛璟也是皇子,何况顾家家风严正。
顾瑜快速回忆了一番,三皇子盛璟,字景玉,年十七……
“顾大人实在折煞景玉了。”盛璟羞愧不已,请罪道,“顾小姐是为救我而受伤的。”
不等顾瑜问起,盛璟便一一道来。
“景玉初回京城,恰逢中秋佳节,便出来逛逛,没想到竟也难掩身份,遭人刺杀。”
盛璟面色发白,大抵是着实惊险,回忆起来也心有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