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铛铛~神之眼!”虽然浅草的话很不好听,但托马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摸透了这个人嘴硬心软的本性。所以这话左耳进,右耳就出,一点芥蒂都没留下。顺带着还掏出了自己的神之眼,向她介绍了起来。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在枕头底下发现的!火系,之后生火就很便利了。”托马很高兴,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四舍五入,大约可以算是浅草养着他。而他由于跟稻妻人不同的外貌,大致只能找到一些短期小工干,得到一些零用。
“确实很便利啊……”浅草的思维被托马热烈的话语带着跑到了生活的方面,真切的思索起来。
被忽视个彻底的神子左看看自己手下这个被带偏的员工,右看看对面那只摇头晃脑让人幻视金毛犬的少年,无奈叹了口气,把自己搭在浅草肩上的手收了回来,轻巧转身离开,边走边感叹,还是孩子啊……
浅草思索了一会儿,脑子在间隙中艰难的拉回了理智。她上下打量了托马几眼,在托马疑惑的眼神中喃喃,“说不定还真的有点用……”
“嗯?”托马不解歪头,额前的金色碎发随着动作晃动着,吸引着浅草的视线。
浅草那双跟托马同色的眼瞳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听见背后有人唤她,她不耐的向托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只要记得遇到危险一定要保全自己就好。我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托马的反应,快步赶回了自己的工位,在越垒越多的纸页中,浅草也开始考虑自己的以后了。
神里家,托马拿着分到他手中的那只鸡毛掸子,细致的打扫着神里宅的灰尘,直干到月上柳梢,神智混沌的时候才做完该做的一切。
等他放下那根鸡毛掸子,想回去休息的时候,路过神里家家主的办公室前,里面还依旧燃着烛火的光亮。
托马自幼在蒙德长大,那里是个自由盈满酒香的国度,孩子们很少面对神里家的这种政局压迫。
但这不代表托马不懂。
他路过这里,眼神瞟视了一眼,心底暗暗对风神祈祷,愿风神庇佑你,神里少爷、啊不,神里家主。
……还是愿风神庇佑我吧……
托马回神的时候,早已不知不觉穿过了镇守之森,在天色渐白的晨光下,敲响了面前这座房子的门。
“呃啊、怎么走回来了?!”托马神色惊恐的看着这扇门,听着里面人的动静,惧怕又在某种情绪下不想挪动一步。
“谁……”嘶哑如丧尸一般的幽怨女声随着门吱呀拉开的一道缝传出,托马看过去,对上了一对眼神狰狞带着血丝的青翠瞳孔。
绿色的生机与恐怖的死气同时出现在这对眼睛里,托马讪笑着向开门的浅草挥了挥爪子,无措的说,“嗨~”
门唰的拉开,披头散发的浅草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扯住了托马的衣领,瞳孔大睁的强迫托马跟她对视着。
“嗨?”浅草脸颊死死的贴上托马的脸,挤压着他转眼看着天边的晨光,嘶哑低沉的吼,“嗨?!!”
“对、对不起!!”托马泪眼都被吓出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语速快速的说,“我没发现天还没亮我忘记我搬出去了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我可以承包之后的全部家务我会做了的!”
一长串都不带喘气的。
“你们又在表演情景喜剧吗?”路过上职的小鹿淡然的吐槽,目不斜视的走过他们身边。远远丢下一句,“浅草,你以前起床气没这么严重啊?是不是被人惯坏了~”
“臭小子,是姐姐……”
浅草已经对小鹿每天见面时的吐槽免疫了,而且必会奉还一句姐姐论调。此时不清醒的情况下,她依旧对小鹿做出了反应。
然后,托马无端沉默了。
浅草叹气,伸手抓了抓头上的鸡窝头,不耐的问托马,“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搬出去了吗?而且还是大早上的……欸?等等!你哭什么?我欺负你了?!”
浅草话还没说完,托马的眼泪眨巴眨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伴随着鼻塞抽泣的声音。
浅草一问,托马嘴里更是堵不住的呜咽开来,引得周围早起工作的人必看来一眼。
“哎呀!你先进来!”浅草实在对于这些视线无感,一把拉着托马跑进了房子,把门关上了。
浅草心有余悸的把视线挡在了门外,她回转头看向身后安静掉着金豆豆的托马。死鱼眼看着,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扭曲,一会儿狰狞,很快就憋不住的劝诫道,“你别哭了,有事你说啊?”
“没、没事……”托马抽抽噎噎,就像一个受委屈还要把苦果往胃里咽的小媳妇一样。虽然这般说着,但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浅草。
“你这叫没事……”浅草微张着唇瓣,眼睛虚眯着,一脸不理解。
“行!不想说就不说,你怎么这个时间段过来,没休息还是早起了?”浅草眼圈附近一阵没睡足的酸涨感,在灰色的天光中打量着托马。见他听到自己话后眼神的闪躲,她下了决断,“看来是前者了……”
“我明明前面说过了……”托马的抽噎逐渐缓和了下来,闻言嗓音低微的嘀咕。
浅草走入卧室的脚步一顿,转身瞟了他一眼,“你那段外国风味十足的rap?没听清。还有,别杵那儿了,跟我过来!”
“哦……”托马乖乖跟上了浅草。
浅草现在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托马来的那段时间全是在客厅打地铺度过的,对于卧室,只有来的那天瞟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