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点头。
“其二。”
“以后我也不打算参与管家理事,挣到的东西还不够累身累心的呢。”
“手里没有权利,我们的份例却只能多不能少。”
“那这次也是个机会。”
“既立了威风,让人不敢薄待了,还能让人觉得我心灰意冷,对府里彻底失望才不管事。”
“那我们就能游离于纷争之外,却又不敢让人小觑。”
“最后一点原因。”
“就是我确实觉得不公。”
“您就当我心中还有些热血难凉,实在见不得把人欺负到死的事情。”
“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们院里的。”
“虽然和他只做了几年夫妻,还聚少离多,但到底也有些许感情。”
“我这次替他讨个公道,也算全了我们这段情谊。”
赵嬷嬷哭着点头,“您做的对,大爷确实是个好人。而且待我们不错,隔三差五地就送东西。”
李纨:“是啊,就冲他送的那些东西,这个头我替他出了,定给他讨个公平回来。”
当晚李纨吃了点儿退烧药,早早就睡下了,准备恢复些精力应对明日的大战。
第二日,不到辰时,李父就带着一帮人打上了荣国府。
天色刚亮不久,道上人影稀疏,守门的小厮都没醒呢,就听见有人邦邦邦地敲门。
几个小厮合力打开关闭的正门,出去一看,乃是亲家老爷李祭酒。
小厮行了礼,“李大人,这么早可是有什么急事?”
李父:“我是来祭奠女婿的,还不快点儿开门?”
把小厮唬了一跳,哪有岳父祭奠女婿的?还是这么早的时候。
这大概,也许,应该是来找麻烦的吧?
手上动作却不敢有半点耽搁,刚把大门打开。
就看着李父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了府里。
李父:“去,让人通知你们府里的大老爷、二老爷,就说我亲自过来祭奠女婿了。”
几个小厮一听,忙飞奔着跑去报信。
赖大也赔笑着把李父请进客厅,上了茶让人先喝着,也不敢走,站在一旁小心地陪着。
贾赦那边儿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搂着美妾睡得正香呢。
被吵醒美梦的怒气还没出来,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听到李父怒气冲冲,连朝也没上,一大早跑过来问罪时。
他立马敏锐地意识到,珠儿的死看来并不是简单的急症作。
只怕另有隐情,还是个已经被亲家握在手里的把柄。
被人伺候着穿衣洗漱时,他还在想这个“隐情”到底是什么?
心里也不由感叹:
李家的这一对父女都不是简单人啊!
女儿明明病得晕倒了,却还能当天就意识到不对,连夜把消息递出去。
父亲呢,敢不上朝,一大早跑到国公府邸闹事。
行,都是不怕事儿的人啊。
就让我来会会你们。
贾政那边儿,他没敢睡在书房,也不想睡在正院,就去赵姨娘那里睡下了。
一夜睡得半梦半醒,老是想起儿子的那个眼神和那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