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君淡淡地说道:“承接天帝之位,自然应有天帝之德。伏凌君是死之帝,因而不死不灭,但品德不佳,才把天帝之位让给了昭明太子。义父当年是武之帝,由我替他承担。如今,我也有了,我就送给你们两个吧。仁之帝,需要为人界做出贡献,否则,会被天道劈死。”
金鸢上仙捂住嘴不停反胃,“为什麽,那为什麽我这麽难受?”
微尘君挑挑眉,“你贡献还不够。等你贡献到了,就不会疼痛了。我看一下,你今年还需要做七百件善事,否则就会被劈死。”
珏君倒吸一口凉气,阴恻恻地盯着微尘君,“凭什麽你不疼?”
微尘君给他解释,“因为我拯救过天下。没什麽事情快去工作吧。今天就当聚会,我回来之後,必须严格按照纪律办事。”
这里没我什麽事情了。游时宴拉着沈朝淮准备出去玩。
微尘君又叫住他,“等等,义父。你别忘了给小白塑身。需要种一份灵桃,我看一下,大概那个时候带你去见晏琳琅。”
游时宴又开始烦躁,闷闷不乐道:“走吧大少爷,我们去种树玩。”
伏凌君哼唱着歌,不忘尾随游时宴,“吾应在江湖悠悠放荡不羁~走吧,老婆,吾跟你们一起去种。”
他们三个跑出去玩。裴意忧叹了口气,“果然没有解散啊,该工作还是工作。太子殿下,我们两个回去加班吧。”
昭明太子早已习惯,“可以的。那先暂时这样,等游时宴把树种出,劈碎了龙神遗骨,我和游时宴再举行大婚。”
……?
微尘君沉默许久,“谁说义父要和你大婚。我当年的龙神遗骨导致人域灵气不足,劈碎也好。但义父没有说要和你在一起。”
昭明太子面色微沉,“太荒唐了,纲常伦理何在。难道你忘记了你叫他什麽吗?”
微尘君不想跟他翻脸,语气平静而自然,“你不懂长厌君。义父就是妻子。”
他想罢,重复一遍,“义父就是妻子,妻子就是义父。”
马车里。游时宴打开灵桃的盒子,得意地笑道:“大少爷,你快看!”
灵桃圆润饱满,上面的绒毛触手细腻,像披了一层绯红色的大氅。游时宴小心翼翼地塞给沈朝淮,顺便往他肩上靠,“你快拿着,正好我们睡一觉,回瑟州去种。”
沈朝淮肩上一沉,侧目往去,游时宴已经靠着睡着了。
他呼吸绵长而轻柔,长发贴在沈朝淮脖颈上,略有痒意,纤细的睫毛如蝶般颤动,留下错错的阴影。
沈朝淮看着他,心骤然安静了。
今天得不到游时宴的答案也可以。
因为可以等明天,可以一直等。
沈朝淮听见马车颠簸碾过石子的声响,若有若无磋磨在心头,像流转的四季,一触即碎。
他听不太懂几个神君吵架,但他看得出游时宴也不喜欢听。
他记性很好,记得游时宴不开心的时候的小动作,会眼睛飘来飘去,悄悄自己找好玩的东西。就比如刚才,游时宴听到他们吵架,第一个反应还是看向自己。
游时宴的眼睛很亮,笑吟吟地就凑上来找自己,“大少爷,我们走。”
马车下的石子还在流转,像碎玉落地。沈朝淮恍然回神,半垂下眼。
游时宴总是靠近自己,所以自己才总觉得应该靠回去。
四季时有而尽,流转万物生生不息。等到沈朝淮意识到靠回去会心动的时候,这份爱恋已经在某个角落生根发芽,蜿蜒延伸在心底。
如同他所听过的缠绵曲调,如同阳春白雪般可望亦可即。
因而……四季时有无尽,爱意绵延至今不绝。
沈朝淮偏头靠过去一起睡。游时宴下意识擡眼,发现是沈朝淮後,整个人都放松了。
他翻了个身,就往沈朝淮怀里靠,“累死我了。”
伏凌君本来在仰着头睡觉,鼻子忽然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喃喃道:“怎麽感觉有人在抢吾老婆。”
他机敏地往旁边看,发现沈朝淮和游时宴靠在一起,超雄老人病大爆发,“你们当吾死了吗?!”
游时宴被吓了一跳,抽出长生剑准备揍他,“你又发什麽疯!”
伏凌君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後,舔了舔虎牙,“没什麽,吾牙疼。”
游时宴真的受不了他,无语道:“大少爷,我们两个换个马车吧。”
伏凌君眼底闪过熊熊烈火,仰天大笑三声,满是悲愤:“吾要与你决斗。”
沈朝淮感觉他有病,不太想跟他说话,“走吧,我们两个换马车。”
游时宴嗯了一声,“大少爷,你真好。”
伏凌君翻找脸一下自己的保健品,发现没有,真的倒地不起,“吾又死了。”
游时宴心烦意乱,吓唬他,“要不把他埋了,正好当成灵桃的肥料。”
沈朝淮定定地看着他眼底的阴影,“游时宴。”
游时宴以为他也要装死,震惊道:“啊?”
沈朝淮冰冷的面上满是温柔,“你还是多睡一下,看起来太累了。”
游时宴笑眯眯地准备撒娇。伏凌君硬生生被气活了,用头撞向沈朝淮,“小三,吾要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