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微尘君来不及挣扎,头上已经被缠住了。他神色一变,“义父。”
“义父什麽义父!”游时宴朝他撞了一下,微尘君纹丝不动,撞得游时宴自己头疼。
游时宴捂着脑袋晕晕乎乎,不忘对他们两个发火,颇有几分威风,“你们两个都不许说话,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安静。”
“那个,舅舅,”晏显白怯弱地指着他,“你,你,好像,把自,自己也,缠起,来了。你,们三个,都被,缠住了。”
游时宴沉默了下来,心虚道:“……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他们三个相顾无言,红色的绸缎带杂乱地缠在发间,短时间内难以解开。微尘君叹道:“还是先拔掉长生剑。”
引天地灵气入体,须有理所应当的天帝位格。游时宴引灵入体,浩荡的灵力绽放在掌心,露出变幻莫测的光影。他没有情脉,操纵灵力全凭直觉,可山海无穷无尽的灵气却犹如寻主般,归到他的身体内。
漫天飞雪,犹如别离前的岁月,永远寒冷而冰凉。那一点雪花落到游时宴的长睫上,被轻轻融化,仿佛被什麽东西烫到了。
游时宴难得专注,眼睛一晃也不晃,只映出少年人专注而热烈的真挚。
他将灵气流畅地引出,幻境磅礴的桎梏被忽然打开,一把剑斜插在雪堆中。
游时宴转过身,意料之内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这个笑炽热而温暖,隔着别离後无数的风雪,浓烈而耀眼。
游时宴讨赏般地眨了眨眼睛,“看吧?我果然做到了。”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的声音融在飘渺不定的雪雾中,像霜寒催折後仍然屹立的红梅,经年不变。
微尘君哑了哑嗓子,“义父——”
沈朝淮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了微尘君的眼睛,“游时宴,你加油。”
微尘君眼前发黑,眉心一跳,“松开手。”
游时宴将剑抽出来,长生剑换过三次主人,早已没了锋芒毕露的锐利感,可重新回到他手上的时候,转式又快了起来。
取下长生剑的後,瑟州的雪将逐渐减少。游时宴自觉做了一件伟大的事,转过身,眉宇舒朗道:“快再看我!”
微尘君想看。沈朝淮再次出手挡住他,冷淡的眉眼弯起,勾唇道:“游时宴,你很好。”
“够了。”微尘君飞快拽了一下红线,“到我身边来。”
游时宴被红线一拽,脚尖往他的方向拐去,难以置信道:“不是吧,还能这麽用?!”
沈朝淮也拽了下红线,紧紧不放,“到我怀里。”
游时宴脚又一拐,僵持在中间。他不敢动弹,生怕两个人把自己掰成两半,恼恨道:“我要叫人,我要找一堆人弄死你们。”
微尘君也有天帝之位,同感送给沈朝淮,不死不灭,“哦,那挺可怕了。”
晏显白从长生剑里冒了个头,剑与头合在一起,看起来颇为惊悚,“等,等。我有,事情,要说。”
游时宴吓得差点把长生剑扔出去,“对,差点忘了你是剑魂,你还有什麽事情吗?”
“事,事情,可大,了!”晏显白急躁地说话,结巴都快变成弹舌了,“舅舅,你把,剑拿,走。我,去哪里,住?就,就给,我找,一,个灵物,我要,在里面。”
游时宴摊开手,毫无办法,“可是我一穷二白,跟伏凌君有的一拼。”
微尘君也没什麽钱,颔首看向沈朝淮,“他有。”
沈朝淮蹙眉不解,“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微尘君嗤笑一声,“嗯,忘记告诉你了。”
游时宴怕他们两个人要吵起来,努力把这个事情讲明白,可怜巴巴道:“大少爷,大概就是这样,所以他觉得他是云逍。你放心。”
沈朝淮面色一变,努力恭敬道:“原来是岳父。”
他终于把微尘君气笑了,玩味道:“好,岳父?”
微尘君转身看向游时宴,狭长的眼睛弯起,带着零星怒意,“你不解释你我的关系,我替你。”
他伸手按住游时宴的下巴,猝不及防亲了上去。
游时宴好久没和他亲,不适应这样高超的吻技。而微尘君习惯了游时宴的呼气与吸气,熟练地引导他撬开嘴唇,掌心往游时宴後脑抚去。
沈朝淮将竹箫抽出,逼近他的掌边,额间青筋狂跳,“未曾料想前辈如此轻薄,放开他!”
游时宴听见沈朝淮的声音,一个激灵推开微尘君,红着脸矢口否认,“大少爷,他乱亲,他有病。他谁都亲。跟我没关系啊,他疯起来连……伏凌君都亲!他还亲小狗小猫。”
微尘君低声道:“义父,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
额,微尘君是挺厉害的。游时宴别开脸,坚决不被捞男二度魅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