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君咳着血,连连摇头,泪眼模糊道:“厌哥,我可能快不行了。你可以让我睡你一次吗?那样我可能就可以活下来了。”
长厌君头脑彻底爆炸了,短短时间内接受了昭明太子丶微尘君丶珏君丶溯君的表白,难以处理。他讷讷道:“我日,你们真要日我?”
珏君与溯君用眼神示意很想日,长厌君踉跄着走了出去,甚至对“微尘君喜欢自己”也没什麽接受度了。
我一直以为我挺讨人厌的。长厌君难以理解这个世界了,他迎面见到晏琳琅,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悲伤道:“姐,我们还是打鬼域吧,我不太想说话了。”
晏琳琅看到他气虚体弱的样子,心疼极了,“这是怎麽了,别难受了,姐姐喜欢你。”
长厌君明白她的意思,“没事,姐。我缓缓就好了,我也喜欢你。”
他掠过晏琳琅,拿着醉花间和长生剑走到了显明真君旁边,厉声质问起来,“好啊,狗男人,你喜欢阿姐还是我?!”
显明真君不知道他发什麽癫,结巴道:“我,只喜,欢琳,琳,琳琅!”
长厌君大为安心,生平第一次看显明真君如此顺眼,终于有了叫姐夫的想法,“行,就你了!你带上他们几个,都跟我上战场吧,这一次,肯定是能打下来的。”
灵域衆人收拾着便准备上战场敲鼓。鬼域这边,伏凌君却躺在床上,毫无生欲了。
伏凌君每次睁开眼,都是昭明太子炫耀自己老婆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单身了若干年,孤寡到了极点,还要天天被显摆,简直恨不得和昭明太子断绝关系。
他沉着脸,从鬼域的软塌上坐起来,找到自己的龙袍,吩咐道:“儿子,快给吾削两个苹果。”
昭明太子应了一声,拿着小刀开始给他削苹果,苹果皮一圈圈掉下,他却突然嗤地笑了一声。
伏凌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坚持不发问。
昭明太子故作不在意,“没什麽,公主也用嘴吃苹果。”
“呵,”伏凌君气定神闲地摇摇头,露出两个虎牙,“黄毛小儿,不过如此!”
他嚼了两口苹果,越吃越发酸,心里经年压抑的不满一朝倾斜,抑郁到了极致,把苹果咬得吱吱乱叫。
昭明太子见状,正色道:“古话说得好,寝不语,食不言。父亲既然要吃饭,就端正态度。食不言。既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言语的意思,又是食物不会太吵闹的含义。”
伏凌君用舌头抵住脸颊,感慨道:“公主爱你,给了你太多自信了。你都能自己编一本《论语》出来了。”
他说完,又躺回去准备睡觉。鬼域的士兵在此时挑起帘子。珠摇玉晃,帘子碰撞时泠泠作响。士兵单膝下跪,铿锵有力道:“太子殿下,外面灵域叫阵!”
昭明太子马上起身,恭敬地对伏凌君拱手,“传令下去,按照演练排兵布阵。另外,这次父亲还要去吗?”
“不去,上次长厌君都没来。而且吾岁数大了,”伏凌君抖起了腿,天生就不怎麽负责任,不停叹息着,“根本走不动路啊。要去打仗,怎麽能行?”
昭明太子无条件尊重他的意愿,“既然如此,父亲便好好在这里休息。儿子先去了。”
鬼域士兵开始报告战况,“是这样的,太子殿下。长厌君在阵前喊——”
“吾必须要去。”伏凌君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眼睛坚毅无比,成熟而稳重的脸颊棱角分明。他站起身,如经久不变的旗帜,“吾虽老迈,可在爱慕长厌君这件事上,绝对不会输给别人的。”
昭明太子被他正直的表情晃了一下,片刻後劝阻道:“父亲,你既然不想保家卫国,何必前去战斗呢?”
伏凌君深深地望向他,眼底翻涌起排山倒海的坚决,定定道:“吾准备表白。”
阵前,敲鼓出兵。
红月殷红似火,燃起了天际的万顷云山雾海。长厌君散发站在最前方,手腕一绕,长生剑势如破竹般落在手心,荡出如水般的喊杀声。
鎏金色的曦光长长飘荡,摧枯拉朽般刺破茫茫烟霜。
刹那间,四周一片烨然。
长厌君眨眨眼,将腿踩在一块石头上,得意地喊道:“伏凌君,你仗着醉花间躲着的日子过去了,还不快看看祖宗我手里拿着什麽!”
伏凌君快步走上城墙,“快,把吾做的那个大喇叭拿出来。”
昭明太子几次想要阻止,都被伏凌君骂走。伏凌君拿着大喇叭,颇为少年气地吼道:“吾,伏凌君!愿以鬼域为聘,娶长厌君为妻。在座诸位,俱是见证,明日喜事办成,俱赏灵力丹数百枚!”
这还打个什麽啊。鬼域士兵露出一个笑脸,希望能和灵域士兵握手言和。
灵域士兵面色复杂,喃喃道:“可当初我们的征兵典礼上说了,谁杀敌最多,能和长厌君拥抱一下的。大家都是色兵痞子,怎麽能让鬼君抢了先!”
“不能让他抢了先!”
一时间,灵域士兵的杀气竟然更重了,鬼域士兵默默收回手,望向城墙上。
长厌君不知道又多了一个人喜欢自己,一时间手足无措,懵懵道:“你……你这就是胡言乱语吧?我明白了,你阵前惑人心神。今日孤必杀你,还不速速受死!”
伏凌君盯着他白皙的脖颈打量着,炙热的眼神滚烫热烈,“吾!爱!你!”
四周响起一片嘘声,虽然是对鬼君的,可长厌君却如芒在背。
伏凌君越喊越真挚,意气风发道:“你!爱!吾!”
长厌君感觉脸都要丢光了,耳尖泛红,咬牙道:“哼,瞧好了,直接开战。孤可是偷到了你们鬼域的醉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