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给什麽?
梁天宁摇摇头,想要逃开,身体却不听使唤:“Manda,你想要什麽?我没有。。。”
同Manda对峙间,手腕又从身後被人扯住。他回头,是Charles:“阿宁,不要听,不要睇,不要回头,同我走,我不会害你。”
爱同愧疚怎麽选,梁天宁左右为难。
他望望地上的Manda,又望望身侧的Charles,两人都用热切的目光盯住他。
渐渐地,两只握住他的手竟然一齐开始用力。
他感受到一阵自内向外的痛,灵魂似在一刻出窍,升至高空中望住自己,眼看着那副失去灵魂的肉体被一分两半。
他的新情旧爱丶往事未来丶幸福与痛苦丶爱与恨都通通藏入成身的血液里,顺着那一道越来越宽的缝隙从体内流出,最终融进地面上那一汪黑水里,与水流周旋成为一股。
在彻底被撕裂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听到来自肉身的一声痛苦的呼唤。
好似是在求救,他左右为难地反反复复讲,不要,求你们,放过我,救救我。
他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床头灯先他一步被人打开,昏黄的灯光泼下来,有些刺眼,他擡起胳膊挡住。
不等回神,有人从地上站起来,将他按入怀里:“阿宁,是不是又做噩梦?”
视线被Charles的胸口阻住,中和掉刺眼灯光带来的不适。梁天宁沉默一会,额头上的冷汗风干完全,将人推开,话中都不留情:“是因为你才做噩梦。梦里都是你,醒着不放过我,睡到了依旧不肯放过我。”
Charles一瞬失神,被他推开,退坐至床尾。
梁天宁视线越过他,垂落到地上,看到简单铺陈开的一套单薄被褥。他又睡在自己身侧的床边。
梁天宁只盯了片刻,便又躺回床上,背对住Charles:“王子怎麽可能受得住冷硬地面,不如返去床上去睡。”
“不碍事,我睡这里只是想。。。”
“我不关心。”梁天宁将他的话打断,闭上双眼,“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忧心你。只是醒来被元叔睇见,他免不了又要叨烦我。你中意哪处就睡在哪处,同我无干系。”
Charles将没能出口的话又咽回肚里。
睡在这里只是想离梁天宁近些,毕竟那张床太大,他又近乎睡在边缘,任凭自己手臂再长,伸直了都碰不到他分毫。
不如睡在床边,微微伸一伸胳膊,就可以摸到床沿。如果运气不错,还可以碰到梁天宁无意垂下来的手。
他看着梁天宁背过去的身影,将床头的台灯关闭,又躺回地上去:“好。做个好梦吧,阿宁。”
梁天宁没应他。他的後半句便只好落寞地沉下去:“我不想出现在你的噩梦里的,阿宁。”
他歪头,看向梁天宁睡不着时常常看的窗外。
异地移植的那些花都开得还算不错,隔着层雾蒙蒙的玻璃,像烧着一大团火。
Charles被那束火光烧得眼眶有些生痛,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突然发现起了一个看起来略有点危险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