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计划都还未确定,到时怎麽安排也讲不好。”梁天宁刻意回避,但话说至此,心中郁结仍是强忍不住,“其实是我都还未想好要怎样面对Manda。想她大概也不愿见我。。。你最近有未同她见面?”
电话那头陷入罕见的沉默。
梁天宁出声询问:“阿珺?”
向南珺似被他一声叫回了神,终于开口讲:“自你那天离开,未再见过。”
梁天宁竟松了口气。似乎无有Manda的消息,比听到确切消息更令他轻松。
口上说不在乎,其实内心已经躲避至此。
同向南珺又闲聊几句,问及他最近的情感状况,听似有重大进展。大概是反客为主,多年苦恋暂未开花,却已自信拿捏了对方的一颗心。
玩很大,好像讲对方把他名字都纹到身上。
梁天宁咋舌,追问细节,对方又态度模糊,讲一半留一半,非要他返港才肯事无巨细告知。
于是即使对向南珺的感情八卦抱有十二万分的好奇,梁天宁也只好点到为止。
向南珺提及的对象,馀回,是他们那个圈子里近两年跟在大佬黎耀文身边的红人,面冷,寡言。
黎耀文怎麽都算不上是什麽好人,能跟住他身边,梁天宁心里终是没底,无法放心发出一张好人牌。
但又无法否认,馀回同谁讲话都一副要死不活的阎罗样,唯独对向南珺态度不一般。
向南珺真能拿下?他其实有些担忧。
挂了电话,再擡头时,远处的Charles又已向他行来。时间都卡得刚刚好,像是一直在树下观察他通话。
很奇怪,同Charles之间的往来谈不上奇怪,但独处时他似乎总能在非常极限的间隙里想起某一晚的事。
带着水汽,黏黏糊糊丶暧暧昧昧的,如丝如缕,穿插在回忆与现实里,一下就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此时。
两人的距离还不足以进行交流,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就只能安静地盯住对方。但Charles好似故意,在他的目光里越行越慢。
就是这样的空隙。短短几秒时间,他就又想起一些画面,反复交缠着从脑海之中闪回,夹杂细碎的喘息和另一些不可名状的声音。
Charles从未再主动提起过那一晚,在他眼中,大抵是再正常不过的朋友互助。
梁天宁想,大概只有自己在反反复复想起。偏偏这种事情,每多想一次,印象就加深一次。
Charles无论何时都坦荡,唯有想起的人才不对劲。梁天宁扪心,自己一个直男,难不成当真是矫枉过正,才如此频繁反复地産生这些明显偏轨的想法?
但想得多了,就像种子撒入土里,如果未能够及时挖出,就只能眼睁睁望住它生根丶发芽。
意识到的时候,想忘已经忘不掉了。
强调太多次,反而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所以在Charles靠近了讲话时会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臊得红,在他指尖无意识搭上自己肩膀时有些不明不白的战栗。
他有些自责,身为一位刚被分手的直男,对另一位倾囊相助的直男産生这样的心思,实在太不眼应该。
太阳也晒够,他亦被Charles这样盯至不太自在,眼看要日落,梁天宁从躺椅上起身:“我们是不是应该走喇?”
Charles却擡手看看腕表,重新按他坐下,讲:“还不急。再等阵,带你去处地方。”
梁天宁就安安静静等,亦不问Charles要带他去哪。
躺椅很宽敞,并排躺下两人不难。但梁天宁心中小鬼未除,不好对王子讲你同我一起坐吧,不要这样辛苦站着等了。
于是便佯作要起身,好让Charles坐下来。
Charles却在他开口前先一步坐在躺椅的边沿,同他之间保持半个人的距离,向矮几上放着的茶壶伸出手去。
中途有人来换过一次,此时还微微热着,温度刚好。
Charles随手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快要抵至唇边,听梁天宁在身後出声拦住:“诶!这一杯我刚刚才饮过。。。你如果要饮,换另只杯喇。”
但他话讲得没有Charles的动作快。
Charles的双唇已然印上杯沿,将梁天宁留低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抿抿唇,舌尖将嘴角水渍舔净,才不在意开口:“没所谓喇。我实在好懒,连动动手新倒一杯的功夫都不肯浪费。这只杯我饮过,就归我。横掂我都饮完,阿宁如果还是口渴,唔该就用另一只新杯。”
梁天宁的视线似被胶住,望住Charles的双唇,怎麽也移不开。
好不容易甩脱的那些思绪,又开始卷土重来。
【作者有话说】
漫长假期後的工作日总是戒断期。。。
牛马难当,刚开始上班就两天十一点的大加班TTTTTTTTT
坚持住大家夥儿!马上就又休息了!
TO审核亲亲:我感觉被卡住的部分没啥大问题,可以不改,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