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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们分手唔知我有多欢喜（第2页）

梁天宁轻咳一声，避开若有似无的不自然：“我以为是你中意赛车。”

“讲中意不够严谨，中意件事同中意个人不同，对人要一心一意，如果只是爱好，就无所谓中不中意。。。”Charles望住梁天宁，话尾拖长，似在认真思索——

“觉得有趣，就都可以试下，不是一定就要选出个唯一出来。”

“都可以。。。试下？”

梁天宁自诩也是个无忧长大的少爷，此时却觉得就算是王子也未免太过潇洒随意：“WRC要通过好专业考核才可以上场，就算有人行给你方便，也不会允许你拿命讲笑。你这个‘试下’，实在不算认真。”

“但我一件事向来都是从头至尾，要付出好多精力，所以不论什麽事试一次就够喇。比如，做领航员这件事。”

“只一次？”想起Charles方才说这是他首次做别个的领航员，梁天宁感慨道，“那你当真是天才，为我领航是屈了才——”

讲到这突然想明了什麽，梁天宁声音顿住：“那你岂不是。。。？”

“是呀，”Charles点头，神情亦真挚，“如果你有一日不再玩赛车，我就也玩够。”

言外之意，听上去倒似讲“此生只做你一人的领航员”。细细想，同婚礼上讲的誓词也都没什麽分别，本质都是一世一双人。

反应过来在想什麽时，梁天宁恨自己迟钝。Charles同人讲话带鈎，总是不经意就被他带到歧路上丶不自觉想多。

似是故意的话术，同自己的闲聊中都暗藏玄机。

但审视他的神情，又好坦荡，每个眼神望过来，都好似在控诉，“真的是你想多喇”。

“我从未成年就揾无人处偷偷玩车，驾照到手，跑过两年国内赛，才拿到国际赛资格。都以为已经算快，原来天外有天，你才是真的天赋异禀。”

这句话Charles没再接，那态度倒像是不置可否。

横掂他的兴趣不落在赛车，于是将话题转移：“你刚刚失神，又是为那位甩了你的前女友？”

提到Manda，Charles的语气突地就不似之前那样客气。

不好从阴影中行出，多年形成的肌肉记忆，就算分手还是下意识维护。梁天宁脱口而出：“其实她从前都不是那样，或许存在什麽误会没可以讲清。。。你不要这样讲。”

Charles却将头扭向车窗外。

这下看不见他的表情，梁天宁听到的话意义也变得不明：“我不识得她，有或没有误会对我讲都不紧要，我只睇到是她甩了你。你因为她不开心，那她在我眼里，当然就不好。”

司机是位深肤色的异国面孔，此时突地瞥向後视镜，梁天宁坐在驾驶位後方，眼神流转间同他对视一眼。

他突然生出种被陌生人窥探隐私的不适，又或者只是对Charles话中讲自己被甩无法释怀，于是低声提醒道：“不好这样大声讲话的。”

Charles斜一眼驾驶位，明了他心中所想：“他不识港市话喇，不管我同你讲什麽都没所谓。”

“梁天宁。”似要同他证明，Charles又提声，唤一声他的名，而後那双深邃的眼盯住他，“其实我都中意你好多年。你同她分手，不知我有多欢喜。”

一句话讲到梁天宁瞳孔都放大，揸车司机依旧兢兢业业，未有一丝反应。

“你睇，这样八卦都无动于衷，”Charles全然一副开玩笑的口吻，“他听不明喇。”

梁天宁却突然坐正了，後背也绷得笔直：“是啊，谁都知道我们拍档都未做几耐，你这样讲大家都听得明是假的喇。”

Charles未再讲话，只是转过头去看窗外。

自此陷入一片安静。梁天宁偷偷以馀光睇几眼身旁，睇不出任何异常。

好似真是他自己想多。

【作者有话说】

梁天宁：你刚刚讲的。。。开玩笑的吧？

Charles：真即是假，假即是真，阿弥陀佛。

梁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