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在?美满幸福的家庭中成长?,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固然见过许多残缺的人格和残缺的家庭,同情之余,他更多的认为?,可怜与可恨从来?都分不开。
固有的价值观下,他从来?都更欣赏独立、自信,拥有完整自我和自尊的女孩。
而宣宁不是这样的女孩,事到如今,他本该对她渐渐失去兴趣的,可是刚才,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脑袋里想起了许多,闪过无数个念头?,就?是没有要放弃的念头?。
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失控。
一开始,她就?不是会让他动心的人。
“宣宁,我还是爱你。所以,我不希望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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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熠是被白礼璋带回去的。
白礼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被雨淋得浑身湿透,整个人魂不守舍,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马路上往来?的车辆。
他脸上身上还有伤,嘴角泛着青,脸上被雨水冲过,没有血痕,白色的上衣却染了几点,在?胸口晕开。
周围有人拿出手机拍他,他也仿佛看不见似的,只顾发呆。
白礼璋难得什么都没说,冲后面一直跟着他的老韩道谢后,便把人带了回去。
他算是个严父,对这个独子?,素来?有些看不上眼,但这一次,却罕见地没法?出言训斥。
今天发生?的事,就?算是他自己?,也难以接受。
父子?两个,坐在?同一辆车里,各自靠在?一边,心情复杂。
回家的时候,舒淑兰直接迎了出来?,看到白熠狼狈的样子?,心中一惊,忙想过来?扶。
可那父子?两个,一个伸手挡着,一个干脆退了两步,都是一副不想让她靠近的样子?。
“麻烦请医生?来?一趟,”白礼璋避开她的视线,对旁边的阿姨说,“阿熠好像发烧了。”
说完,自己?把儿子?带回房间,给他拿衣服、毛巾,给他铺床。
等医生?来?了,又亲自守着,直到看着白熠处理好伤口,吃过退烧药和感冒药睡下了,才从房间里出来?。
说来?惭愧,他这个父亲,这么多年来?,很?少亲自照顾儿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妻子?和佣人在?代劳。
“阿熠……他怎么样了?”台阶下,舒淑兰有些小心地问。
白礼璋停下脚步,低头?看自己?的妻子?,目光在?她胳膊上的伤处停留了片刻。
“我只是想关?心他而已。”舒淑兰没等来?回答,又说。
白礼璋闭了闭眼,压抑道:“淑兰,我现在?有些不太敢相信你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