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轮到心理专家上场做思想工作了,简单来讲,就是不断劝慰丶施压让犯人接受阉割刑罚。
荣湛之前为炼铜癖罪犯做过几次心理辅导,如果不硬来,成功的几率很小,接受刑罚的犯人是真心悔过并对自己的性癖好不受控制,这类人少之又少。
方才那位钢琴老师,很明显是另一种,不过荣湛还是答应严锵,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试试。
“这种变态有没有改过的机会?”严锵不抱希望地问,“我有时候真看不透他们脑子在想什麽。”
荣湛对此做了简单的解释:“炼铜癖是一种慢性病,精神毒瘤,讲实话,单一的手段很难根治。引起这种疾病有些典型因素,比如家庭因素,社会因素,性格缺陷,或者是智力低下,慢性酒精中毒之类的,还有一些人是无法和正常成年女性接触,为了满足自己把性对象转向孩子,因为孩子很容易得手。”
“去踏马的吧,休想再出来祸害人!”
“研究表明,炼铜癖者大脑的白质比正常人少,但这并不是最根本原因,目前在基因性方面的发现不多,再往深了研究,就要带上江沅一起了。”
“说起江院长。。”严锵想问问之前的大脑扫描图有没有出结果,但是走到停车场被别的事儿打断了。
他们意外被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性拦截。
一打听,竟然是严锵的‘後妈’。
严锵好多年不跟自己的父亲有来往,自从他十六岁独立後就没再回去。
他的父亲是一家高端实木家具品牌的创始人,想不到吧,严队还是个隐形富二代,但他非常厌恶和原生家庭沾边,早就断绝联系,知情的人少之又少。
荣湛是其中之一。
“你爸爸生病了,入院有一段时间,”後妈讲话特别温柔,面相看着就很和善,“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严锵嗤笑:“你跟他结婚了?你最好了解一下他的婚姻史。”
很明显,这位新晋後妈知道的并不多,轻声细语地劝道:“不管怎麽说,他是你爸爸呀,父子没有隔夜仇。”
严锵无语,愤懑的神色中竟然夹杂一丝同情:“你等他病好,看他揍不揍你就完事了,我妈就是被他打崩溃自杀的。”
後妈极为错愕地看着他。
他掏出便签纸,写下自己的号码递过去:“我是警察,如果他有动手的迹象,你第一时间联系我,我很乐意大义灭亲。”
“。。。。。。”後妈愣愣地接过纸条。
严锵不再废话,招呼荣湛走向自己的车,两人迅速开门上车。
车子驶出警局大门,那位女士还孤零零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严锵冷着脸,熟练操控方向盘,从後视镜瞄一眼,脸上多了几分悔意。
荣湛知道他是刀子口豆腐心,肯定後悔刚才态度恶劣,但绝不是心疼他那个禽兽父亲,而是担心这个‘後妈’在未来日子受到伤害。
“我接受了你上司的提议,”荣湛开啓新话题,语气温和儒雅,带给人一份心安,“下个月要为特殊调查科的全体成员做一次心理评估。”
严锵早有耳闻:“嗯,难为你了。”
。。。
去往案发现场的路途中,恰好路过贸易集团总部。
荣湛先问严锵急不急,得到并不着急的回答後,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联系老姐,询问对方钟先生在不在。
钟商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荣玥的地盘跑,经常带着艾米,这对舅甥十分依恋且信任荣玥,常年如此。
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处成这样不多见。
荣玥这样回答:“他在,你怎麽知道,他告诉你的?”
荣湛说:“我猜的。”
就这样,严锵把车停靠在贸易集团的专属车位,荣湛下了车。
“严队,等我十分钟。”
严锵摆弄着手机,点根烟:“不急,现场我去过很多次了,这次是想带你见一个人,你先去忙,我在这里等你。”
一听这话,荣湛好奇心更盛,不过他要先解决艾米的事。
根据荣玥的提示,他得知钟先生在十七层的一间接待室午休,据说昨晚应酬到深夜,不知道这会有没有醒酒。
集团员工带着荣湛找到准确的房间,帮忙敲两下门,转身走了。
荣湛等待片刻,没有动静,又敲了几下。
第三声的时候,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谁。。”
“钟先生,是我,方便吗?”荣湛低声询问,做好要吃闭门羹的准备。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几秒後,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钟商顶着凌乱的头发现身,眼神从醉酒的迷蒙变成惊讶,眼底难得冒出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