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画面,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强度。
他把他带到一间屋子,任由月光透过窗户照映在两人身上。
荣湛认出那是绿林边的观景屋,平时没人去,很久以前就拆掉了。
视频中的他,那个陌生的他,很自然地握住钟商的胳膊,稍稍用力就把人拽到眼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钟商紧张的手一抖,录像机不小心掉落在地板上。
还没来得及捡就被哥哥一脚踢开,没太用力,相机滚到了门口。
镜头对准两人站立的双腿,看不见上半身,加上光线不明,画面变得有点模糊。
虽然没有拍到两人的脸,但荣湛能想象到,而且无比笃定。
他们在接吻,他听到钟商嘴角泄出的低吟声,一呼一吸间都是缠绵。
荣湛怔怔地坐着,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就在他以为这种只露腿的画面会进行到底,忽然画风一变,他看到视频里的自己把外套脱掉,扑在地板上,然後揽过钟商的腰,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把人压在身下。
这麽做的目的显而易见,接下来会发生什麽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荣湛的太阳穴突突跳,想关闭录像,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看完。
通过屏幕他看见自己的手固定住钟商的头,用嘴唇去亲吻钟商的脸颊,亲了几口,目标转移到额头,然後一点点下移,掠过鼻梁,最後吻住钟商微肿的唇瓣,他一边吻一边用手抚摸对方的头发。
他毫不迟疑地撩起钟商的毛衣,一只手游走在对方身上,看见那只手不停地探索,接触的领域越来越过分。
钟商没有躲开,乖乖地任他为所欲为,全程紧张又害羞,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想去碰他的肩膀,不知道什麽原因又放下。
没多久,钟商的裤子被丢在一旁,笔直的长腿在月光的衬托下泛着白玉般的光泽。
哥哥的手,顺着膝盖移动,来到另一处地方。
录像机能拍到的东西有限,钟商仰躺着,头顶对着镜头,下面完全被挡住。
不满二十岁的钟商,身材与现在不同,那时候还有点瘦,肌肉线条不明朗,但绝不难看,整体十分匀称,最吸引人的就是紧实光滑的皮肤。
荣湛只要闭上眼睛稍稍回忆,那晚在産业园见过的景象就会浮现,他记得钟商的背影,属于男人的身体曲线。
视频视频里的画面还在动,後来的发展不言而喻。
他略显强势地拥抱他,亲吻,安抚,该做的一样不落。
这种情况持续半天,空气里充斥着年轻人特有的激情。
一直到钟商带着哭腔说出:“有点疼。。。”
三个字传到荣湛耳朵里,像钢丝一样狠狠拉扯他的神经,他感到血压一度飙升,恨不得冲进视频里,揪着那个陌生的自己,让人赶紧停下来,别再做了!
“小商。”
视频里陡然响起一道不属于钟商的嗓音。
荣湛神色一凛,赶忙拿起录像机,全神贯注地盯着看。
那个不管不顾的哥哥终于讲话了,完美的身形像黑豹一样伏在上方,他把手指落在钟商的鼻梁,羽毛似的刮着,神情似笑非笑,又叫一声‘小商’,口吻像是在撒娇。
钟商激动地抱住他的腰,两只腿不停地往回收拢。
“喜欢吗?”
“嗯。。就是,你要等等我。”
“等什麽?”
钟商说不出来,像只怕冷的猫一样使劲往他怀里钻。
然後,那种事情又在继续,直到录像机电量过低自动结束录制。
四十分钟过去,录像机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卡顿一下又关机。
荣湛没心思再碰它,整个人游走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思想陷入振奋和恐惧结合的漩涡中,在没有看完视频之前,他始终抱有一丝希望,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证据确凿。
他无法理解,无法理解视频里自己的行为,耳畔萦绕着祁弈阳对他的控诉,胸口过度发闷。
早在十年前他就和钟商发生了关系,他却一点不记得,就算回顾视频也无法感同身受,为什麽会这样,视频里的那个他,真的是他吗?
他未经思考便打通荣玥的电话:“我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很快他意识到这麽做很蠢,自嘲地笑了笑,随便找个借口又把电话挂断。
此时,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办公室的景色比午後那段时间还要明亮鲜艳。
荣湛望向窗外,只觉眼前一切都是幻象。
他活在了一个虚构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