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接待大厅,荣湛和老板在这里碰见了钟商。
三人互看几眼,一阵无言。
留下来也不错,正好荣湛有事宣布,他的目光从钟商脸上淡淡扫过,随後转向老板,声音无绪:“祁弈阳不尊重比赛,对待马匹如牲口,这种人不配,你把他的名字从会员名单里移除,至少在马场,我不想再看见他。”
从他嘴里很少流出这麽决绝不留情面的话,他板起脸,和颜悦色尽收,气场变得冷峻不怒自威,没人敢忤逆。
老板不自觉地点头:“我会处理。”
得到老板的答复,荣湛缓慢侧目,视线对上钟商略微湿润的眼眸:“钟先生,你认为呢?”
钟商特别想解释赛场捣乱不是他的主意,但人确实是他带来的,依照他留给荣湛糟糕的印象,这事儿估计要算在他头上。他心里特难受,担心荣湛的安危胜过其他一切,表面还要装样子:“随你,我又不是股东。”
“那就这麽办。“
语毕,荣湛转身就走。
钟商立在原地迟疑几秒,眸色一冷,擡脚跟上去。
老板一个人在厅中凌乱,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摇头:“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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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湛进了更衣室,刚把马术服的腰带解开,门口那里多了一道身影。
钟商靠墙而立,低垂着眼开口:“你没事吧。”
荣湛拉开衣链,褪下连体装,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头也不回道:“你应该问问你的好朋友,他伤的不轻。”
男人脊背肌廓线条分明,挺括有型。
钟商看得双颊发烫,又不是没摸过,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接着,荣湛脱掉裤子,将汗湿的马术服扔在一边,从储物柜里拿出毛巾,回头瞥一眼:“你还好吗?”
钟商眼珠乱转:“我能有什麽事。”
“嗯,”荣湛客套地说句,“没吓到你就好。”
钟商不服气,亮眸快速眨巴两下:“我又不是小孩,我也会骑马。”
“看出来了。”
荣湛把人粗略地打量一番,毛巾搭在脖子上往出走,打算去隔壁淋浴。
路过钟商时,他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直击钟商的感官,令人眩晕。
他虽然不高兴,但全程都是最稳的。
钟商被刺激的要支起帐篷,脑海又闪回昨晚男人拥抱他的画面,是如何用强有力的臂膀将他牢牢锁住,一下又一下,快要把他的灵魂撞出躯体。
到了接待厅,服务员为钟先生端来咖啡,发现他小脸通黄。
荣湛洗澡的速度相当快,不到十分钟便出来,身上套着舒适的便装,灰色T恤和运动裤,头发湿漉漉的。
他到前厅取存放的健身包,不成想,在这里又碰到钟先生。
钟商已经换好西装西裤,专门等他,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你救了我朋友,忘记说谢谢了。”
荣湛面色不改:“应该的,闹出人命对谁都无益。”
自从出事之後,他就没笑过,这很不寻常。
钟商最怕他动真格,心里不是滋味,别人惹哥哥生气还要自己来哄,赶忙提议:“你要走吗?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荣湛把健身包跨在肩上,嗓音低沉:“我有开车。”
“我没有,”钟商语出惊人,“我可以开你的车,做一次司机就当还人情。”
更惊人的是,荣湛没拒绝。
画面一转。
两人已经坐在荣湛的车里,气氛莫名诡异。
钟商捅咕了一会儿,发动引擎,操控车子往後倒退。
忽然,“哐”的一声。
两人神色微滞,互视一眼,气氛更加诡异。
钟商停止一切动作,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睫毛轻颤,完全没了往日的桀骜不驯,像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茫然,他不信邪地往後看一眼,确定没眼花,由他操控的车辆撞到了停在後方的白色大G。
荣湛也回头看一眼,收回的视线落在钟商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还能干点啥?
钟商耳朵尖蹿红,嘴巴蠕动,差点叫‘哥哥’了。
他每次惹祸,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