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睁开亮晶晶的湿眸,茫然地眨巴两下,嘴巴微抿,尽量表现的无辜。
这是他酝酿许久才获得的状态,他知道错了。
可惜这种装可怜的小把戏在黑衣男人这里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直接无视,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巾递到他眼前,不是准备给他擦眼泪,而是让他咬在嘴里,免得叫太大声招来保安。
钟商欲哭无泪,张嘴咬住,表情又怕又羞。
随後,他的腰被搂紧,脚趾头蜷缩。
【口嗨一时爽,床上要你命。】
钟商预感到今晚逃不过,哪怕临时改变路线,所以他偷摸干两件事:
他把自己洗的很干净,并且没费多少功夫就接纳了对方。
他把门锁密码换成自己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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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湛做了一个比较奇异的梦,很多年不曾有过的梦。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他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恍惚中他擡眸看一眼窗外,透过窗帘射进一缕阳光,他感到十分惬意,又把头耷拉下去。
他闭着眼睛,闻到一股蜜饯丶香草和下雨时泥土的香气,很特别的味道,他将下颌贴近那散发香气的皮肤上蹭了蹭,身子也跟着动,立马察觉出怀里压着一滩软绵绵又不失韧劲的‘活物’。
接着,不可救药的他‘立正’了。
梦境里一切都不受控制,他觉得那里陷进一个温暖湿润的仙境,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
慢慢地,怀里的‘东西’被他扰醒。
先是哼哼唧唧的,像娇矜的贵族猫。
後来呜呜咽咽的,像受伤的小兽。
在性感和可爱之间反复横跳,惹得荣湛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声音有些熟悉,尤其是“呃”的发音。
荣湛在记忆里搜寻,莫名想起在国际学校读书期间,有一次他在篮球场碰见崴了脚的钟商,疼的不行,他把人带到医务室,看见校医脱去钟少爷的鞋子。
当时,钟商咬着下唇哼哼两声。
钟商?
荣湛被离谱的梦境震醒,倏地睁开双眼。
世界凝滞三秒,紧接着,外界嘈杂的声响慢慢灌入耳朵里。荣湛回神,意识彻底苏醒,他左右看两眼,发现自己坐在车里,身上是一件黑色外套,非常普通的那种款式。
他浑身汗津津的,像是刚结束晨跑。
可他感觉更像刚做完。
确实在梦里,真难得,他做了c梦。
荣湛背靠座椅,静下心来,感受身体的变化。
等到彻底放松後,他开始检查衣物,看看裤子里有没有粘到‘牛奶’。
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不明液体,但那里发潮。
真的很像刚完事,甚至没来得及清洗。
荣湛的车子停在环海路的临时车位上,他朝窗外望去,前面是公园入口,不远处是无边无际的海洋。
这是他每天晨跑的路线,海边的观景台上站了不少游客,纷纷扰扰与平常无异。
收回视线,荣湛静坐片刻。
他有些想不起来早晨的事儿,记忆还停留昨晚在书房改稿的阶段,当时他一边改稿子一边喝冰美式,为了抵抗睡魔。
难道是喝错东西导致记忆混淆的?
来不及细想,放在卡槽里的手机以不容忽视的气势“嗡嗡嗡”振动起来。
荣湛按了接听键。
杨翰生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哪里,告诉他人员码齐可以出发了。
他这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今天周一,翰生昨天就说有事找他。
他不再耽搁,迅速啓动引擎,朝着新港广场驶去。
特别近,五分钟到达。
荣湛浑身不得劲,下车前把黑衣服脱掉放在後座,只穿一件汗衫走进咨询中心。
接待大厅。
欧阳笠和杨翰生以及前台燕子,仨人围拢一起正在侃大山,看见老板就这麽走进来,眼睛一个赛一个的放光芒。
简易的装扮显得荣湛人高腿长,目测穿鞋身量超过一八八,浑身线条硬朗,肩很宽,臂肌彰显力量,双腿如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