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拿过来,一缕本源力量灌入扳指中,令它更加光滑璀璨,祂耐心的牵过小姑娘的手,将扳指套在她的手指上,温和道,“……虽然舅舅可能会不记得你,但却不会不认得自己的力量。只要看到这个扳指,我就会明白,你我之间,必然关系匪浅。”
裴娜娜却觉鼻尖酸酸眼睛红红,低着头闷不吭声,心里却在哔哔赖赖大声抗议——那能一样吗?!
就算那个摩拉克斯依旧是摩拉克斯、钟离依旧是钟离,可是……可是没有了彼此之间相处的记忆与感情……那也不是她的舅舅了啊……
她眼眶热热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钟离轻叹一声,揉了揉她低垂的小脑袋,让到了一边。巴巴托斯立刻顶替他的位置上前,娇俏活泼的眨眨眼睛,笑道,“唉嘿!可爱的小小姐不会要哭了吧?你可千万别哭哦!今天可都是大喜事!我可是你在提瓦特最先认识的神明,既然祂们都送礼了,我也不能落后才是!快来快来!快把我曾经送你的玻璃球拿出来——你当初不是想要真正的神之眼吗?看我给你改装一下!”
有巴巴托斯在前面逗小姑娘开心,摩拉克斯看了一眼,转身走向伊斯塔露,邀祂一起从旁商议,“我记得地脉古树存储记忆的能力,能否将关于娜娜的记忆抽离单独保存?”
伊斯塔露了然,“你是想保留下这份记忆,以免小姑娘真的回来探望你,结果见面不相识吧?”
“不行哦。”祂咬了咬手指,看了依旧委委屈屈的裴娜娜一眼。叹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但是既然轮回重启,最好任何与‘深渊’相关的认知都不要保留。娜娜小姐……她与那位‘深渊王子’牵扯太深了。”
娜娜小姐很好很无害,但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在提瓦特最少70以上的有效经历,都与‘旅行者’有关。
裁剪掉‘旅行者’,她的‘人生’就像一抹空洞的残影。
伊斯塔露,“关于两位深渊来客的记忆是必须删除的,连带着娜娜小姐一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依我之见,倒也未必。”
“……”
伊斯塔露沉默的看他。
青年沉默的看回去,冷光烁烁的黄金瞳下一抹红痕鲜艳夺目,锐气逼人。
伊斯塔露,“……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摩拉克斯淡淡道,“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富家女,弱的连只鸡都打不过,能和深渊扯上什么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至于旅行者……她只是被一位路过的‘冒险家’暂时引诱而已,说他们一起接触了深渊,谁看见了?”
“且,大部分普通人都在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无效经历’,这正是人们所追求的‘平凡日常’。”
伊斯塔露无奈,“……你不要无理取闹,单是她的来历就解释不了。就算没有旅行者和深渊,她本身也是世界外的生物啊……”
“谁说的?”摩拉克斯坦然辩驳,“难道她不是‘潘塔罗涅’的女儿吗?这可是全大陆公认的事实。”
伊斯塔露绷不住了,那可不是全大陆公认吗?潘塔罗涅作为一介凡人对‘财富’之神怨念深重,为了‘报仇’,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从不少干,为了‘恶心’到疑似娜娜小姐真爹的岩神摩拉克斯,愣是把那份虚假的“父女情”宣扬的举世皆知、深入人心……
看着伊斯塔露略显精彩的脸色,摩拉克斯平静的做出总结,“我想,以阁下的能力,将一个人的经历提炼,编织成虚假的记忆暂时保存,应该不算什么困难。”
伊斯塔露咬牙,“不行!娜娜小姐与旅行者牵扯太深了,我没办法把她单独摘出来!”
“那就把这份经历做一下临时嫁接,保留其他与旅者无关的记忆与认知。”摩拉克斯道。
伊斯塔露:“……”
摩拉克斯平静又坦然的与之对视。
反正只要他和自家崽的相处记忆没被篡改就好。
毕竟崽回来也只是来看他的。
伊斯塔露牙疼的收回目光,凝眉思考一番,片刻后,时光的力量从脚下光秃秃的世界树隐秘凝聚了一套圣遗物。
祂臭着脸将圣遗物丢给摩拉克斯,道,“诺——我提取了古树中流淌的普遍‘认知’,记录了她在提瓦特的‘人生’。世人对她的潜意识与印象,将填补她被裁剪后空白的记忆。
她将成为‘记忆虚构的人’。
当她重现站在提瓦特的大地上,封存的记忆会通过地脉古树再次回流融入大地,虚假的记忆再次加载,从而让人们再次‘认知’到她的存在。
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有关深渊的记忆是绝对不可触发的禁忌,所以,她在世人眼中可能与深渊关联的一切,都会被其他莫名其妙的东西替代。”
摩拉克斯英挺锐利的眉目终于舒张了,将那套精致小巧的圣遗物把玩了两下,说了一声“多谢。”
而此时,风神雷神正围着裴娜娜,将自己曾经的赠礼升级了个遍,就连小吉祥草王也跟在一边凑热闹,跃跃欲试想拔自己耳边的聪明草……
旅行者和小派蒙正在努力劝说祂冷静一点,知道你被关的有点太寂寞了,但有些热闹咱也不是必须得凑……
摩拉克斯不由莞尔,虽然依旧留有遗憾,但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这总是一件好事。
回归之日
祂信步来到众神面前,将那份圣遗物送给裴娜娜,旅行者听祂解释了其中妙用,忍不住吐槽:“……总觉得自从我谈了恋爱,就处处被人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