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不够过瘾吧
从老板娘那儿离开後江宴就和晏炀散步往回走,到分岔路口了江宴还没拐弯的意思,晏炀转头看他:“你不回家?”
江宴点头说:“嗯,先不回。”
路上两人一直随意聊着,聊聊刚才的事,还有学校的事,但江宴一直没问刚才听晏炀提到的家事,晏炀看出来江宴或许有话要问,只是不是在大街上问。
晏炀手插在兜里,随口问道:“那你去我那儿坐会儿?”
江宴正是这麽想的。
没来之前江宴以为晏炀住的地方也就简陋一点,没想到是个很老旧的小区了,在市区还能看到这样的老房子,已经很少见了。
“这片儿有好些家不让拆,所以就保留下来了,”晏炀带着他走过逼窄狭小的小巷,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所以晏炀在前,江宴在後,时不时脚下还能提到小瓶子什麽的,晏炀回头提醒,“小心点,不过听说已经有人动摇了,可能也快拆了吧。”
江宴盯着晏炀的背影,微弱的光线从巷子对口照进来,只看得到个轮廓,显得晏炀的背影更加单薄。
“那拆了你去哪?”江宴问。
晏炀无所谓地耸耸肩,“还不知道,等房东通知的时候再找吧。”
江宴还没开口,晏炀就想猜到了似的说:“不可能搬你那儿去。”
江宴无奈地笑了一声:“以前不也住我那儿吗,现在怎麽就不行了?”
晏炀走出巷子口,外面路灯也挺暗的,一束小白光,照地上都快没了,跟电量不足似的,所以他脸上表情都看不太清,但能听到一声短促的笑:“以前跟现在能一样吗?”
晏炀话没说透,以前我俩是一对,现在是一对?
江宴不太服气,往前走跨出巷子口,和晏炀并肩,转头说:“那你就说啥时候能和以前一样吧?”
这话说的,好像晏炀一点头就是了,晏炀甚至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进度条,虽然恋爱系统曾经坑了他一把,但晏炀觉得这次应该还挺靠谱的,转头和江宴对视上,对方轻挑了一下眉梢,在这种看不清脸的时候,江宴的五官深邃又立体,更容易让人心动,说不准晏炀就被勾住了。
但晏炀没,他一笑:“我有金手指,你别想糊弄我。”
江宴微微睁大眼,随即笑了,可能是当他在找借口,晏炀也懒得解释,反正关于系统什麽的江宴也都全忘了。
小区从进单元门开始就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氛,好在是晏炀胆子大,每天都从这儿过也不觉得有什麽,楼道里的灯时亮时不亮,晏炀已经习惯了,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边往上走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跟江宴聊天。
江宴一直蹙着眉头,等到了顶楼,眉头蹙得更紧了,难怪他当时在视频里看到的房间就很狭小,原来晏炀租的是个顶层阁楼,几乎没什麽光线,窗户也很小,推门进去的时候倒是没什麽怪味,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就是东西太少了,冷清的像是随时能搬走。
江宴在唯一一个独立沙发上坐下,晏炀给他倒了杯水,没倒自己的,他就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手随意搭在椅背上,看着江宴。
江宴喝了一口水,环视了一下四周,问他:“什麽时候从家里搬出来的?”
晏炀看着江宴,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就你住院那天。”
其实他不是特别想说,不管说什麽,都有种卖惨的嫌疑,而且他现在正追着江宴呢,不想江宴因为任何事而理不清对自己的感情。
但看到进度条陡然往前跳了两格,晏炀还是叹了口气。
小爱心最了解晏炀不过,说道:[炀炀,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你不要因为之前系统认定你们的感情作废就怀疑宴宴对你的感情,要我说,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宴宴的心里都只有你,就算记忆消失又怎麽样,他还不是只在意你,只关注你的事,你看他对别人有对你十分之一的上心吗]
小爱心的意思晏炀明白,但明白归明白,要是真那麽容易接受,也就不会当局者迷了。
晏炀没接话。
江宴也沉默了一会儿,他手里握着水杯,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晏炀不想把氛围搞僵,转过身从椅背上挂着的书包里抽出一本习题,翻开扔给江宴,“反正来都来了,就再给我讲几道题呗。”
江宴擡头看着他,眼底情绪很温柔,说好。
讲题的时候晏炀坐在沙发扶手上,江宴一手拿着习题册,一手拿着笔,微微擡起头给晏炀讲,一开始晏炀还听的很认真,可能是在熟悉的环境下,很容易放松,晏炀没一会儿就走神了,他低头看着江宴垂着的眼睫,很长,轻轻扫过的时候都像是扫进了他的心里,还有他高挺的鼻梁,亲吻过很多次的嘴唇,以及微微拉长的修长脖颈,和衣领下露出来的笔直的锁骨,江宴的一切都让晏炀失神。
江宴再次擡眸就撞上了晏炀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他讲题的声音停了下来,眨了一下眼睛,唇边扬起一抹笑,是带着点戏谑的:“不是你说了讲题?”
“啊,”晏炀一点没觉得害羞,还很坦然地看着他,“你接着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