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晏醉玉摩挲着牌面上的刻字。
为什么会取名因果呢?
莫非这样东西的神通,在于「因果」?
他无意识地磨蹭着微微凸起的因果二字,忽然心念一动。
这字……
字体不是正楷,而是仙门前两年蔚然成风的一种风流草书,那字体面世距今不过十年,这块玉牌究竟是何年出世?怎么会用到近十年的字?
晏醉玉仔细端详着那两个字,忽而觉得,这字迹倒与他自己的十分相像。
总不能是他做出来的。
晏醉玉哂笑,摇摇头,决定找时间去跟元骥商讨一番,他将玉牌搁在窗边,倚在软塌上看书,可能是识海还未完全恢复,最近总是困倦,看着看着,竟然又睡过去。
他又做了一些梦。
倒与上回的戏十分不同,这次梦中,全是香艳场景。
地点便是在斜竹里,出现最多的是院中那棵桃树下,贺楼有时俯趴在石桌上,有时仰躺在草地间,衣衫大解,汗水淋漓,而自己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凑上去衔他的舌尖,尝完嘴唇,又兴致盎然地尝其他地方。
贺楼随着他摇晃,唇畔溢出难耐的声音,汗水将要掉不掉的里衣湿透,勾勒出漂亮的躯体线条。
“映月……月亮……”晏醉玉附在他耳畔,恶趣味地咬着他耳朵的软骨,低沉缱绻地喊。
每当这时,贺楼便会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骂他:“晏醉玉,你有病……”
晏醉玉凑上去,含着他的下唇,一边使劲一边呢喃:“我让你别招惹我的,贺楼,我也是个疯子……”
场景很乱很杂,一会儿在院中,一会儿竟然在后山山崖。
便在那棵熟悉的云树下,垫着满地落英,交颈缠绵。
还有竹林内,贺楼身后压着一支青竹,他重量轻,根本压不住,那青竹上下摇晃,他便只能死死地搂住晏醉玉的脖颈。
晏醉玉却坏心眼地侧身一翻,两人从高高的青竹上,环抱着滚下去。
“啊——”
有东西深深地凿进身体里,贺楼大叫出声,失神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廊下,美人靠,院门前的石阶……
花样丰富,应有尽有,并且——
全是,露、天、席、地。
晏醉玉惊醒后,坐在榻上,第一时间进行了忏悔。
他喉结滚动着,心道:我真是个禽兽。
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对贺楼的欲求已经到此种境地,竟然会在梦中意淫,还是如此大的尺度……
这个师父当的,真是。
晏醉玉横竖再睡不着,他起身下床,翻出老朋友静心咒,深吸两口气,郑重地翻开。
几刻钟后,对面卧房传来动静,贺楼午睡醒来,凭晏醉玉良好的耳力,能听到他正窸窸窣窣地穿衣。
晏醉玉开始反复默念静心咒。
又过一会儿,他听到水声。
……怎么有人大中午的沐浴啊!
晏醉玉一忍再忍,那声响就跟带了方向标似的往他耳中跑,除了哗啦水声,还有巾帕擦过肌肤的摩擦声,贺楼很安静,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暧昧声音。
奈何晏醉玉心里有鬼。
他越听越不自在,方才梦里的景象脱缰野马似的往脑海中蹦,像是故意勾他心底的火,晏醉玉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感觉喉咙发紧,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出门。
刚至门口,对面沐浴完毕的贺楼也打开门,见他站在门口,微微一愣,“师尊,你要出门啊?”
晏醉玉这下不止喉咙发紧,浑身都发紧。
贺楼只着中衣,眉眼被热气蒸腾,氤氲得朦胧柔和,直眉楞眼地看人时,像块咬一口就能化的嫩豆腐,湿透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好巧不巧,有一捋搭在锁骨处,水珠儿便顺着敞口的衣领,惹人遐想地滑进衣领内。
晏醉玉无声地撇开眼,声音有点低,“嗯,找你元骥师叔,有事要谈,你怎么中午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