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现在呢?你的眼睛,还不重要吗?”
听到神蛊温皇这样说,闻樱却还是不讲话,神蛊温皇倒也不着急,反倒循循善诱,继续说道:“你若是想,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所以,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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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蛊温皇和闻樱谈话之时,俏如来尚立在无边崖之上,苦思不得过关之法。
“诚心跨出一大步,迷惘之中亦有路。依诗意所言,只要诚心踏出步伐,必有路径可行……”俏如来尚在徘徊,但一想到云十方与燕驼龙,他便深深叹了口气,“云十方与燕驼龙前辈已命在旦夕,我不能再踌躇。唯有坚定,天无绝人之路。为了前辈,我唯有一试。”
俏如来这样想着,便朝无边崖踏下去,果然,就像方才闻樱走过那般,在他的脚下也随即出现通路。
而等俏如来踏过了无边涯上的木桥,落到了对岸後,就见闻樱朝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俏如来!你总算来了!我等了你许久!”
俏如来见闻樱安然无恙,心下稍安,松了口气走上前去,说道:“啊,闻樱姑娘,你可见过温皇前辈了?”
闻樱点了点头,一旁的凤蝶说道:“主人让我来为你引路,闻樱姑娘放心不下,要跟着过来一起看看。”
俏如来看向凤蝶,忙点了点头,说道:“啊,那既然这样,恳请姑娘引见神蛊温皇。”
进到闲云斋内中後,闻樱便自己溜出去四处逛逛,只剩下俏如来在那边与神蛊温皇周旋。
一见俏如来到来,神蛊温皇就慢悠悠地说道:“唉,吾这深山僻岭,今日有佛来到,真乃蓬荜生辉啊。”
俏如来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敢以佛自居,今日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神蛊温皇闻言,擡手吩咐凤蝶为他斟了一盏酒,说道:“见面还需三分礼,相求但过三巡後,请。”
然而,俏如来又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杯酒,我必须辞退。”
神蛊温皇微微挑了挑眉梢,语气中虽没有什麽不满,却还是问道:“怕我下蛊吗?”
俏如来便再度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出家人滴酒不沾。”
神蛊温皇轻轻笑了一声,赞同了俏如来的话:“也是,但若是有朝一日,你身患剧毒,其解药是酒,那你是喝或不喝呢?”
俏如来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法律丶戒规,皆有约束行为的用意,若非得已,不饮般若。”
神蛊温皇望着俏如来,意味深长地说道:“俏如来,你虽是自居佛门弟子,但观你形态,身染红尘,手染血腥,恕我直言,你已是入江湖,而非出家。”
俏如来听罢,便又是微微一叹:“人的心中总有放不下的执着,我为家人而入空门,再为家人步入江湖,即使还俗,但心依旧有佛常在。”
“唉,可惜丶可惜。”神蛊温皇慢吞吞地摇着羽扇,感叹道,“不能活得自在的人生,实乃地狱,也许,这就是我隐居深山的原因。罢了,凤蝶,备茶款待大师。”
见凤蝶转身离开,神蛊温皇这才重新转向俏如来,说道:“来神蛊峰的原因,绝对不出毒与蛊,说吧,所为何事?”
俏如来将地部总教的云十方身中西剑流奇毒一事详细讲来,便听神蛊温皇说道:“听来,这毒,是侵蚀经脉之毒。要我救人可以,但你必须将人带来神蛊峰。”
一听到这话,俏如来有些犯难,皱了皱眉头,说道:“但前辈如今伤势沉重,昏迷不醒,只恐一有移动……”
神蛊温皇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第一,我会隐居深山,自是不想再沾江湖事;第二,指引你来找我的人,已经为我带来麻烦;第三,你将敌人引来吾神蛊峰之下,为我造成困扰。以上三点,我没拒绝你救人,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同时,也是给魔门世家一个面子。话已明朗,我再故作姿态就没趣味了。凤蝶,你随同俏如来前去,将云十方带来神蛊峰。”
凤蝶点头,准备起身,就听神蛊温皇又说道:“我这助手办事能力很好,但是个性倔强,要看人份量,才决定说话。就请你多多担待。”
俏如来连忙说道:“不,是我劳烦温皇以及姑娘,这就请姑娘与我前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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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和凤蝶一路上都没有太多交流,倒是闻樱,因为从小跟着樱吹雪,身边向来没什麽同龄的女孩玩伴,这时候见了凤蝶很是高兴,一路上都拉着她说个不停。
闻樱一面在前面走,一面挥刀割开挡路的草叶和枝杈,同时还不忘回头问道:“凤蝶姑娘,你为什麽要叫神蛊温皇主人啊?你的爹爹和娘亲呢?”
凤蝶有些无奈地擡手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从小便是主人收养长大的,至于我父母……早就不记得了。”
闻樱“喔”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麽,就听得一旁的俏如来一阵惊呼,她此时还看不见什麽,忙转了头去,问道:“怎麽了?”
俏如来望着空无之洞外留下的打斗的迹象,皱起了眉头来:“这!空无之洞遭到袭击,地面尚有火焰之势,应当是千鸟胜。除此之外……我还发现特异的能量反应,既是溘钨斯,又似其他的力量,凤姑娘,闻樱姑娘,先随我入空无之洞吧,我担忧银燕与剑无极的安全。”
闻樱也同样关心剑无极和雪山银燕,这时候也不多话,点了点头便跟着俏如来走了进去,凤蝶自是紧随其後。
“银燕,衆人无事吧?”
一见俏如来回来,雪山银燕连忙站起身,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哥,见你平安,那我也就放心了。方才千鸟胜自解封印,对招之时,黑白郎君突然出现,打败千鸟胜,但又离奇消失。”
闻樱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原来那道怪异的气劲是黑白郎君所发,可是,那家夥不是失踪五年,怎麽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