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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真呕真香呕(第1页)

8。真——(呕)真香——(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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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个晚上。

不是谁都能在经历了阳痿但医学奇迹丶口交但是同性之後,还能八风不动地和作为耽美小说BOSS的朋友并肩坐在自家沙发上,进行一场正经到仿佛商业会谈的对话。可惜在座两个人没一个符合大衆观念上对正常的定义,仿佛已经六根清净遁入空门。不管之前如何尴尬,现在竟然也能做到面上毫无芥蒂:

汲谦向来内敛冷淡,七情六欲从不上脸,他想藏什麽,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得知。至于简衡东,他本来是真的神经粗,但现在似乎摸到了一点点被汲谦严防死守的边界线;他冥冥中被一种模糊的预感牵拉着,接近了多年的围棋残局丶解密游戏的最後一步。什麽东西要被他亲手打破了,他不清楚是牢笼还是宝物,但为这失去的可能性与得到的危险感本能的灵魂战栗。

简衡东用自己拿了奖的演技掩饰下一切异样。

然後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兴奋。

简衡东做好了谈话的整个过程会无比难以推进的打算——先不说他自己状态就不对劲,经历了很多次,他已经学乖了:永远不要妄想从汲谦嘴里撬出任何他想隐瞒的东西。

汲谦垂着长睫盯着手里水杯,苍白的指尖被热水烫的有些发红,似乎连瘦削的脸颊都带上了一丝血色;他这样子看起来实在人畜无害,很能让一个男人放下警戒心。但简衡东却只注意着他俊美侧脸上十分明显的一道疤——

那道疤横跨过他整个笔挺眉骨,硬生生截断了他浓黑的眉毛後堪堪停在了眼角。

好消息是伤疤主人留下这麽一道的时候应该还小,这疤痕没什麽色素沉积,颜色淡的已经快和肤色融为一体,但是边缘线十分狰狞破败,疤痕组织甚至是凸起的,就好像有人硬生生把这块薄薄的皮肤撕扯开丶指尖伸进去撑开。甚至这人原本的目标可能不是这块无关紧要的皮肤,而是疤痕左下两厘米,眼睛。

一个人什麽情况下才会想着扣开撕烂一个人的眼睛呢?

——在他快窒息丶本能反抗时。至于汲谦为什麽没有阻止他,因为汲谦当时在忙着咬断他的喉软骨。

——在简衡东和汲谦第一次见面时。

那会简衡东刚上初中的年纪,正值会到处抓着人问“你相信光吗?”的中二期。

半大少年这时候更愿意和同龄人待在一起,最不耐烦参加乱七八糟的各种成人间用来分割利益的聚会。

小小简衡东对世界有自己的一套认知,他觉得父母只适合呆在实验室里,肯定是有黑恶势力逼迫他们才会去和人交际应酬;还没等他长大打败这股逼良为娼的黑恶势力,就被告知他也到了进入社交圈的年纪——其实是因为简家世代搞研究,简家人人社交苦手,人脉就不如其他平起平坐的世家。父母都不希望他依旧成为一个学术棒槌——但简衡东不知道,他只觉得天都塌了,他一定是黑恶势力最小的受害者。他要反抗,等待光的力量拯救他。

这种仿佛猫咪被拎住後脖颈的反抗精神就直接导致他这一次,来到这个据说主人家姓“季”的宴会上时,没发现大部分人都穿黑色,也没注意到场合表面的沉痛与底层暗涌的风波。

他只是觉得沉闷,在人们身体之间挤来挤去的时候听了两耳朵闲话,疑心这些人是不是有口音,怎麽一个“季”的音都发的怪怪的——他们说到主人家有人死了,用的是惋惜又庆幸的语气;又说到兄终弟及,用的是嫉妒又感慨的语气。

他们还说道,主人家只剩一个男孩了。

既然父母死了,那男孩,似乎叫“季千”……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简衡东是正义的少年。他听到这种话,满腔愤怒地冲过去拱了唱衰的那人一下,把那人顶的一个趔趄。他不认识这个同龄的男孩,但他这一刻似乎感到他就是他的责任了,这是上天的安排让他听到这段话。他父母死掉了,其他人也盼着他死,简衡东马上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瘦瘦的丶脏兮兮的抱着膝盖的小孩形象。满腔无处安放的保护欲与正义感都在熊熊燃烧,他无法拯救父母和自己,但他有能力拯救这样一个可怜小孩,并收获感激的眼神和小跟班。

他沉浸在自己的憧憬里,直到他真正在後院见到汲谦的那一刻——简衡东明显感觉自己内心有什麽还没来得及构建好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崩塌了,并在之後的岁月里再也没能建立起来。他说到底只是一个爱看奥特曼丶有些中二病的高傲小孩。他没见过血,没见过快死的人,没闻过血腥味,也想象不出来一个人要杀死另一个人是什麽样子。

就像他眼前的样子。

两个被血泡透了的男孩纠缠在一起,他们周围,腥甜的丶黏腻的丶令人作呕的血的味道一点点荡开来。从汲谦的角度看来,他们好像抱在一起滚在地上。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後停住了——他看见,与其说是他们抱在一起,不如说是其中那个矮小得多丶身形单薄的男孩像水草丶像菟丝子一样紧紧丶紧紧用双臂锢住他身下的胖男孩。他的脸埋在人的脖颈处,被一只拼命抵抗的手乱挠丶撕扯的满脸是血,可更多血从他的口鼻间冒出来。这个有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的孩子听到脚步声,唰就擡起了睫毛——

简衡东措不及防下和他对视了。他直面了幼年的丶未成长完全的死亡,目睹了超脱人类躯壳的野性。他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後背被冷汗浸透了。

但他一直看着他剩下那只的眼睛,从未移开视线。背後有人惊叫丶有人喊医生和保镖的声音变得很远丶模糊而缥缈,简衡东只是一直看着那伤到已经认不出原样丶被血渍糊满的脸,看着那黑沉沉的眼睛。仿佛这是他唯一在意的事情,唯一的任务,存在唯一的意义。

有人把两人分开,有人给胖男孩止血,一片混乱之中大家似乎都刻意忽略了剩下的那个孩子——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来的时候这男孩的牙还嵌在另一个男孩脖颈处的肌肉和脂肪里,只差一点就是气管。没对他采取强硬措施的一个原因是他身份特殊,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大人们一拉他就很乖的松了口,没有一点刚刚那副凶狠的样子。

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窃窃私语响起来。人们同情弱者,这身型单薄的孩子看起来比剩下的那个矮上一头,被拉开时又很听话,说不定有什麽难言之隐。

他们说那个被差点咬死的胖男孩是表哥,平常脾气就不好,眼下他父母拿到主家的财産,就过来很欺负他弟弟。而咬人的那个则是主家被剩下的孤儿,父母双亡,遗産又被一个不知真假的遗嘱给了自己的小叔,现在还被小叔家孩子欺负。他们说反击的过分了一点也情有可原,虽然有错,可毕竟还不到十岁。

他们说,这不是没出事吗。毕竟只是个孩子。

简衡东听着这些话,耳畔却仿佛隔了一层雾。他看到的绝不是这样,那男孩不是弱者,他是个疯子,是个杀人犯——但他什麽都没有说,他仍然只是看着那眼睛,移不开视线。这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一步步冲他走来,沾满血的长睫毛迟钝的掀起来。

他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他说:

“我叫汲谦。汲水的汲,谦谦君子的谦。”

简衡东这时脑子里第一个的念头竟然是原来不是姓季,他就说不可能那麽多人都有口音。

简衡东和父母坐上返程的车时,母亲心有戚戚地提起这件事。简父简母当时不在现场,也不知道他儿子成了第一目击者。他们聊起这件事时,说听在场的人描述,主家的男孩被他表哥欺负的很厉害,打得满脸是血,最後为了反击差点咬断了施暴者的气管。这孩子虽然有点极端,也是可怜人。

那男孩不在这,简衡东本来应该反驳他母亲,说他一开始想说的话,说他是个魔鬼杀人犯,揭穿他营造出的虚假外表。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叫汲谦。妈,我们以後能让他来家里玩吗?”

简衡东茫然的听着自己的声音,看向自己属于少年的纤长十指,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在抖。

跨越二十年後的这个沉静的凌晨,他看着身边人已经看不出当初轮廓的侧脸,看着这道疤,似乎在看一只猎食者成长的轨迹;他看着这道疤,提醒自己汲谦是什麽样的人。他从来,从来和他展示出来的样子不同,他从小就太会操控人心。你看到的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是露出的冰山一角。

他的断眉就是他淡漠面具上裂开的最大一道破绽,就像他完美人生下揭露出的一点真相。你觉得他无害,就像同情猎食者一样可笑。

简衡东不断在心里默念“不要被他骗了小混蛋什麽都知道就是不想说”“不许心软想想你们刚见面时他吓得你墩地上了多丢人”,于是终于能暗暗提起一股气。他做好了严刑逼供的准备:

“第一个问题,给我如实回答。你认识一个叫向荣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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