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
回到大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此刻闻星野他们才有一丝安定的感觉。
下马後,大抵是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心绪放松,闻星野这才发觉手背刺痛,他低头正要去看,就被步出营帐的馀竹叫住:“你终于回来了,再不见你,我就要去寻你了。”
“遇到点情况。”闻星野问道:“南陵侯可在帐中。”
馀竹点头,“你知道谁来了吗?”
“莫不是我爹到了?”
馀竹摇摇头,掀开营帐,朝里头努努嘴道:“你瞧。”
岳林生回来了,正跪在南陵侯面前,身边还站着个姑娘,对着南陵侯怒目而视。
“做啥子要叫他跪你?”那姑娘圆圆的小脸气鼓鼓的看着南陵侯,“你个老汉,好歪哦。”
南陵侯不会与小姑娘计较,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她在说什麽?”
岳林生苦哈哈的翻译着,“她说您太凶了。”
砰的一声,南陵侯一掌拍向桌案,“老子教训儿子,还要和颜悦色吗?”
还不等岳林生低头认错,那圆脸姑娘就挡在他身前,手指着南陵侯,“我告诉你撒,这个瓜娃子是我的了,你要是再欺负他,我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南陵侯听懂了,迄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要对他不客气,生气倒也不至于,就是觉得这姑娘真是初生牛犊。
“要怎麽对老夫不客气?”
“我……”岳林生拼命拉着那姑娘的衣袖,引得那姑娘皱眉道:“你扯我做啥子?”
岳林生双手合十,祈求道:“看在他是我爹的份上,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好嘛。”那姑娘似乎很吃得这套软话,“那你先起来撒。”
岳林生偷偷看了一眼南陵侯,见他爹点了头,他才敢站起身来。
闻星野小声问向馀竹,“那个女子听口音是渝楚之地的人,怎麽在这儿?”
“岳林生带回来的。”馀竹把他没回来前听到的告诉他:“好像是之前岳林生游历的时候认识的,救过岳林生好几次,他无以为报,就只有以身相许了。侯爷训他私定终身呢。”
“私定终身?好大的胆子。”
馀竹道:“我瞧那姑娘的胆子更大。”
见里头训子训完了,闻星野轻咳了一声,引起里头人的注意,才走了进去。
岳林生看着他,不满道:“偷听可非君子所为。”
“还用偷听?”馀竹笑着道:“侯爷训子,这位姑娘驯夫,大半个军营都听见了。”
被点到的姑娘此刻看着走进来的闻星野,眼里放光道:“这个人长得也好乖哦。”又看了看馀竹,“一个比一个乖。”
岳林生闻言,默默挡住了她的视线。被挡住视线的穆珂嘴角一勾,趴到岳林生耳边不知说了句什麽,馀竹见他下巴都扬起来了。
南陵侯见闻星野来了,连忙让坐问道:“这麽晚才回来,可是遇着什麽了?”
“确实遇到一个棘手的……”闻星野还未说完,帐中忽然有人惊呼出声,衆人寻声看去,是那位穆珂姑娘。
南陵侯皱眉道:“林生,带穆姑娘先去休息,别杵在这儿了。”
岳林生微微有些失落,经过这次的事後,他也想为父亲分忧,但他爹根本没想让他插手。
走吧走吧,只要家里没事就好,他乐得当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公子哥。
他伸手想要去牵穆珂,手却抓了个空,擡眼看去,才发现穆珂已经走到了闻星野身前,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闻星野,“你活不久了。”
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第一个发出不满的是馀竹,她道:“你怎麽咒他?”
穆珂疑惑道:“我没有,他就是快要死了撒,好可惜哦,长得这麽乖。”
馀竹对着岳林生喊道:“你管管她行不行?”
岳林生忙对着穆珂道:“我们这不能随便说死啊什麽的,不吉利。”
穆珂一副不懂的样子,道:“说吉利的他就不用死了嘛?”
馀竹已经十分明显的在脸上挂上了不高兴三个字,岳林生忙帮着解释道:“她从小寨子里长大,很单纯,不懂这些,她是无意的。”
他话音刚落,穆珂就抓起了闻星野的手,指着上方泛黑的伤痕,淡淡道:“他受伤了。”
闻星野这才发现,手臂上的伤已经让自己整个手都泛起了乌青,这是中毒的症状。
馀竹惊讶的想拉过闻星野的手,却被穆珂避开,“你莫碰,也会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