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待那人摸到门边,正打算打来木门时,身後馀竹手腕一动,锋利的匕首破空而来,正中那人的脖颈,无力的身体滑落,将本已半开的店门又关上了。
馀竹走过去,将匕首拔出,把尸体踹到一边去,冷声道:“你也配活?”
泥鳅也狠狠踢了一脚,而後道:“咱们先去拿下昭荣郡主还是那个叶副将?”
馀竹摇了摇头,“先去沧州府衙。”
“去那干嘛?”泥鳅不解,“那里既没有昭荣郡主也没有叶副将,咱们不是要擒王吗?”
馀竹让泥鳅带上剪子,边走边解释道:“咱们的目的是为了夺回沧州城,吴玄的兵力不足,抓一个叶副将的分量不够,而你我没有把握一定能擒住昭荣郡主,万一失手,就算打开了城门,吴玄的那些人也会死的很惨。我们先去帮他多做一份保障。”
泥鳅了然的勾勾唇。
两人来到沧州府衙,这里存放了武器军备,本来应该有重兵把守,但叶副将那种人,自己都是个贪图享乐的,对手下更是治军不严,他们有样学样,都以为这沧州城尽在他们掌握之中,竟没几个人在这儿看守。
馀竹与泥鳅趴在屋顶上,伺机行动,这时城门方向有火光闪现,这是他们约好的信号,说明城门那边一切顺利。
“我们要抓紧了。”馀竹说完,两人便分头潜入兵器库房。
叶副将此刻正抱着两个美人,左一杯丶右一杯的,喝得个晕头转向。他还想着等明日一早,打开城门,恭迎楚王入城,到时,他这个大功臣,封官加爵指日可待!
“哈哈哈,喝丶喝!”
“将军丶将军!”他的手下慌忙跑来禀告道:“城丶城门被打开了,吴玄副将带着人杀来了!”
“什麽?”叶荣瞬间酒醒,“谁敢给他开的城门?”
“我们哪敢啊!是他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潜入了城内,城门守将都被杀了。”
叶荣怒道:“我不是让你们打起精神来吗!”
“我丶我们挺精神的……嗝……”手下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再打出一个酒嗝。
叶荣瞪着他,骂道:“他娘的,你们想害死老子!跟着老子享荣华,老子要是没了,你们也没好日子!”
“将军,我们错了,现在怎麽办?”
叶荣问道:“吴玄带了多少兵马?”
“好像不多,不到两千吧?”
听他这麽一说,叶荣松了口气,“老子就说,这麽短时间他就能等到朝廷的援军?看来他手上也就北山那两千兵马了,那还怕个球啊,叫上弟兄们,跟我城门迎战!”
醉酒的他在上马时还摇摇晃晃的,多亏手下人托他一把才坐稳马背,刚想振臂高呼几句,就又见刚去点兵的手下疾跑来报。
“将军不好了!沧州府衙起火了!咱们的辎重兵器都烧起来了!”
叶荣一惊,“好好的怎麽会起火?老子不是让你们守着吗?全着了?”
“库房里的弓弩抢出来了。”
叶荣闻言,神色稍微放松,弓弩在手那就问题不大,他道:“让弟兄们带上弓弩,随老子一起将他们射成筛子!”
吴玄带着人打进城门後,也一路往城里行进,两队人马很快就碰上。吴玄刀指叶荣,恨声道:“叶荣!你竟然投靠叛军,今日,我就送你下黄泉,向阎将军赎罪!”
叶荣冷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吴玄,两千的兵马就敢来攻城?哼,看在多年交情,给你个机会,你若此时投降,我还能帮你去郡主与楚王面前说几句好话,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我吴玄就是死也不会与你们这等乱臣贼子为伍!”
“好!”叶荣咬牙道:“那我今日就送你入地府,让你们几个不识好歹的团聚!弓箭手,搭弓!”
一声令下,无数弓箭手现身在两侧高楼上,锋利的箭矢对准了吴玄这边。
“吴副将,我们被包围了。”吴玄身边人道:“看来馀姑娘他们没得手,咱们要不要先往城外撤?”
吴玄瞥了他一眼,止住他的话,今夜本就是九死一生,吴玄高举手中长剑,振臂高呼道:“沧州一失,天下危矣,不能退!”
“不能退!!!”吴玄手下将士跟着高呼。
“捐躯为国,吾辈之幸!给我杀!”
“杀!!!”
吴玄率领着将士往前冲杀,叶荣见状冷哼一声,“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放箭!”
随着话音落下,利箭破空声并没有随之而来,反倒响起了数道弦断声。
“将军不好了!”叶荣手下人惶恐道:“弓弦不知被谁割过,这一用力,就全断了!”
“啊?”叶荣在马上身形一晃,差点儿摔下马来,眼见形势不对,他急忙道:“快,你们给我拦住他!”
对对对,叶荣安慰自己,他这边人数衆多,就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他们活活打死!他已经顾不上兵力是否会损失过大,他只知道要是守不住沧州,楚王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