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瑛瑛,我们要个孩子。……
夜,宫烛在琉璃灯罩中缓缓燃烧,照得整个暖阁亮堂如白日。
谢静姝被谢檀弈抱坐在大腿上。
他一手环过她後背,手掌捏住她胳膊,将她整个包揽在怀中,另一只手翻阅奏折,时而提笔批注。
小时候她总爱黏着皇兄,三四岁的小豆丁像爬树似的爬到皇兄腿上坐好,小脑袋缩在皇兄怀里,一双黑眼睛望向太子太傅滴溜溜地转。
这时若有人胆敢来拉她走,她一定立马雷公电母附身,扯着嗓子哭个电闪雷鸣,甚至在皇兄胸口哭出个人脸都不肯罢休。
然後皇兄就会摸摸她的头向太傅求情,“让妙仪一起听吧。”
太傅只能拈着胡须无奈点头。
那时她还很小,坐在皇兄腿上也只到皇兄胸口,跟个布娃娃似的。可她现在长大了,温热的吐息吹在耳廓上,脖子上,痒得她想躲,却无处可躲。
她不明白谢檀弈为什麽对抱着她读书这件事如此执着。
腿不麻吗?
思绪杂乱间,她偶然瞥到奏折上的内容。
这是封为陆昭求情的信。
谢檀弈似是已经发现她注意到了这封信,若无其事地合上奏折又去取另一本。也不知那信中内容有没有记到心里去。
双手缩在袖子里,谢静姝用力掐着指关节,默默地观察谢檀弈神情。
青年依旧清冷,执笔书写,如一尊玉佛。
指关节已经被掐出一道深红的印记,谢静姝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开口道:“陆怀彰回来後,我想见见他。”
终于,那双如上古冰川般平静的眸子泛起一丝波动。
谢檀弈搁下笔,握住她掐指节的手令其分开,再捉住一只轻柔摩挲,“你想以什麽身份见他?是皇帝的贵妃,还是……”
他顿了顿,嘴唇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他未结礼的妻子,死去的,妙仪公主。”
温热的声音钻入耳蜗,谢静姝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扭头直视青年,“我得见见他,跟他说清楚。他若是真觉得我死了,会很难过。”
“嗯,跟他说清楚什麽?先对皇兄说一遍。”
“我……”谢静姝咬着嘴唇,千言万语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述。
“既然没有结果,何必再给他希望,难道说,我的皇妹胆大到想一张床躺三个人?”
苍白的脸瞬间涨红,“不,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他馀生在悲痛中度过。至少该好好道别。”
谢檀弈冷笑,“不需要道别,也许他会赖在突厥不想回来。”
“怎麽可能,他不会喜欢留在突厥的。他常说草场虽广,但吃不惯酥油也喝不惯奶酒,待久了也会觉得寂寞,远不如中原热闹。”
——当然,她省去了三个字,是远不如有你的中原热闹。陆昭常说,第一次随军出征不到半月就疯狂地想回来见她。
“他说的话你记得倒是清楚。”谢檀弈伸手在她心口上轻轻按压,紧致的皮肤凹下,待松开时又很快弹起。
“就一面。分别後你可以不让他留在长安,到江南去,他说喜欢那里的烟雨。”
藕断丝连。
“事到如今,何必再摇摆不定。”谢檀弈低头亲吻她的胸口,隔着一层轻纱上襦,两片炙热的薄唇紧贴皮肤。
就像是在亲吻她的心脏,然後质问她,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
胸口上下起伏,谢静姝仰着头,“就一面。就算婚约已毁,他仍是我的朋友。陆家是有罪,但陆怀彰没有半分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大周。”
捏住胳膊的手掌迅速上移,谢檀弈拖住她的後脑勺按向自己。
别再说了,他不想听。
不得不说,谢檀弈很熟悉她的身体,手掌捉住她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上,指尖揉乱一池春水。
浑身战栗,双腿条件反射性地绞在一起,呼吸也越发急促。谢檀弈松开她的唇,她这才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