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鸾看也看过了,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和霍铖目光对上。
霍铖微微一笑。
季鸾想到那个古怪的梦,登时面色一变,她恶狠狠的剜了霍铖一眼,紧接着快步走了出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科考在即,萧逸自是每日待在永安侯府看书写字,他和季行约定好,待到科考结束後,两人便尽早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季鸾如今解决了一桩心事,不由心情大好,便拉着宝珠一起去玉清楼听戏。
一路上,宝珠愁眉紧锁,“小姐,若是让侯爷知晓你来了此处,怕是又要怪罪了。”
季鸾嗔她一眼,“你都念叨一路了,放心吧,爹爹他不会知晓的。”
“可是……”
“哎呀,好了,别说了,我想吃东街的糖蒸酥酪,你去给我买吧,我在玉清楼老地方等你。”季鸾三言两语便将宝珠打发走了。
玉清楼是盛京最大的戏园,季鸾素爱听戏,是那里的常客,可惜季行并不喜欢她去这些地方,那里三教九流,什麽样的人都有,季行害怕她遇到危险。
季鸾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来到玉清楼的时候,正逢水镜班的戏班子在台上《满江红》。
今日登台的正是水镜班的台柱晏辞,他作老生打扮,唱腔激昂澎湃。
季鸾悄悄走进去,寻了个空位置坐下,安静听着。
“好!”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季鸾听的心潮澎湃,也跟着鼓起掌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季鸾眯着眼睛坐在看台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身後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蹙了蹙眉,也没怎麽在意,毕竟玉清楼什麽人都能来,每日都有人在这里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
“放开我,公子是要强抢民女吗?”
这道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季鸾猝然睁开眼,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果不其然,正是那日在花月楼见过的溶月姑娘,她此刻正被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拦着去路,那男子身後还跟着一群小厮,妥妥一副强抢民女的架势。
季鸾见状,当即便起身上前,将溶月护在身後,她冷笑看向对面衣着华贵的男子,声音清泠泠,“天子脚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麽?”
李裕愣了一下,他本以为,溶月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愈发姿容倾城,如同一颗耀眼的明珠,难掩灼灼风华。
李裕笑道:“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同时遇见两位神仙妃子般的人物,不如你们两人一起跟我回府如何?”
季鸾面露嫌恶之色,“你也配?”
李裕背後的小厮斥道:“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公子什麽身份?我们公子可是当朝国舅之子,皇上最宠爱的李贵妃的弟弟。”
季鸾听了更加厌恶,当朝国舅李恒,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如今他的儿子狗仗人势,当街强抢民女,父子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季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身後溶月显然也认出了她,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说。
“不用担心。”季鸾回头嫣然一笑,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季鸾转头看向李裕,微擡下巴,眼神冰冷,“若是再不走,本姑娘不客气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你也别怪爷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李裕一声令下,身後跟着的小厮顿时一拥而上。
季鸾冷笑一声,抽出腰间软鞭霍然往前甩去,吓得那些小厮连忙四处闪避。
李裕见状顿时暴怒,“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上啊,怕她做什麽,不过一个娘们罢了!”
“李公子好大的口气,娘们怎麽了,照样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随着这话音的落下,一个红衣女子蓦地从天而降,她长发高束,眉眼间满是英气,手中拿着长剑,仿佛话本中锄强扶弱的女侠,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小厮打的落花流水。
李裕目瞪口呆,他不自觉往後退了一步,腿肚子都在打颤,“你…你你又是何人?”
“你还不配知晓本姑娘的名字,识相的就赶紧滚!”女子不屑的睥睨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卑贱的蛆虫。
看出此人武功高强不好惹,李裕只好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你们给本公子等着!”便落荒而逃。
“婉姐姐,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季鸾快步上前,握住红衣女子的手,语气激动。
“今日刚回的京城,听说你来了玉清楼听戏,我便来这里寻你了。”谢婉笑道。
谢婉乃是谢昀的妹妹,也是和季鸾从小一起长大的,只不过两年前,谢婉突然大病一场,谢伯父便将她送去乡下养病,她们两人,也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了。
季鸾:“许久未见,婉姐姐你武功又精进了。”
谢婉笑道:“鸾鸾倒是一点也没变,脾气还跟以前一样。”
季鸾佯怒推她一把,“好啊,婉姐姐你又取笑我。”
两人嬉笑几句,谢婉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溶月,“鸾鸾,这位姑娘不给我介绍一下?”
“婉姐姐,这位是溶月姑娘。”
紧接着,季鸾又给溶月介绍谢婉,“溶月姑娘,她叫谢婉,是谢太师的女儿,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