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预想之外云初瞳孔一缩,冷汗冒了全身……
云初眉一低,面色跟着沉下来,声音清清冷冷:“我应该告诉过你,以长公主的性子,若是发现你在檐上偷听,我保不住你。”
“我的身手还行,不会被发现的。”
云初偏了一个眼神看他:“你去找阿肆了,他在雍州?”
“是,我听命于他。”临风看着他的眼中还带着质疑,低声道,“少主,您没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麽他会对大楚的长公主如此关心,还要阻止她涉险。
云初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他,道:“你既听命于他,跟着我作甚?”
临风看着他,他们往厢房走。
云初的神色明显地染上了几分不悦:“我以为你们该清楚,我以侍君的身份随行,多有身不由己,怎麽,你是在代他质问我麽?”
临风抱拳,听了这话登时泄了些气势:“属下不敢!”
这话他哪敢接,云初如何落魄,也是魏国皇室一脉仅存的皇子,魏人重血统,皇室在国破之日殉国,便是自绝血脉,将万民生计交于了灭国对手,请取江山者善待之。
魏人想复国,必须依托于云氏皇族。
云初再毫无势力,在魏国百姓心中也是皇室仅存的一人,他对魏人有着不可替代的象征意义。
只要他活着,北魏皇室便不算死绝了。
他一个小卒子,质问皇子可是罪名。
“你不敢?呵。”云初收了笑,“敢与不敢,你也已经做了。”
临风冷汗已下:“少主,我是个粗人,听了沈将军的命令,所以不得不这麽问上一句,我跟在少主身边,知道少主的为难之处,我自己没有怀疑少主的意思!还请少主莫要见怪!”
“你既不怀疑,为何不与沈桓说明我如今的难处?”云初细细品着这句话,转过头来,一双凤眼中带了些审视,瞧着他道,“还是说沈桓质疑我的时候你说明了,可他还是不信?怎麽,他对我如此不信任?竟非要叫你来质询?”
这又是将问题推到了阿肆的头上,临风听命于阿肆许久,再蠢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把过错往阿肆身上推,以免引得云初与阿肆失和。
他更低了头:“沈将军并非不信任少主,他是关心则乱,见少主这些日子没递出来什麽消息,怕少主出什麽事,再者从前少主对大楚长公主十分抵触,现如今却……”
“却怎样?”云初偏目看他,压低睫羽轻扫眼尾,“现在却对她言听计从,处处顺意?”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沈桓的复国之心确实强烈,他是魏国战将,国破之日魏军兵败如山倒,他的父兄皆战死疆场,只逃了他一人。
上辈子的他化名阿肆,与同样复国心切的自己结盟,互帮互助最终成功复仇。
他们是一样的人,刀尖舔血,向死而生,被血海深仇糊住了眼睛。
阿肆把自己僞装成了一个爽朗少年,实际上,是真的不好相处。
见他笑意不明,临风恨不得掌了自己的嘴,沿着墙根儿从地缝儿里溜出去。
云初冷冷笑了一声,道:“我是该夸你将我的动向事无巨细全部报给阿肆是细心,还是该说你只识表面而不解其中真意的蠢笨?”
他这话说得冷淡,既是在点临风身在曹营心在汉,在他身边给阿肆当眼线,也暗喻了他有自己的难处。
可惜临风此时战战兢兢,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云初气他给阿肆递消息,支支吾吾道:“可……可是,沈将军一心为国,我也不好……”
云初瞥了他一眼,明白了。
和聪明人说明白话,和糊涂人却得把话敞开。
眼前这个临风,虽然武艺高,却不是个明白人。
他心思不深,想必虽然听命于阿肆,却不是阿肆的心腹。如今也不过是因为他在自己身边,所以阿肆才借他来敲打敲打自己。
可他做事又实在又横冲直撞,分明还在自己手底下,却半点不活络,如此呆板,竟真的按照阿肆的意思来质问自己了?
这脑子是不是真不太好用?
云初默默看了他一眼。
对如今的他来说,能做事便够了。
云初吸了一口气,转而问道:“沈桓如今到雍州了吗?”
临风道:“沈将军不来雍州,他说怕打草惊蛇,免让长公主起疑心。”
云初在嗓中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雍州实乃是非之地,他不来,不光是因为他没能成功潜入长公主府在我左右,你可知,长公主殿下已经知晓你们的身份?与我明着亮了招?”
临风很明显地一愣,卡壳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