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到,他为躺在床上的月照诊了脉,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刺-激之下身体不适,晕了过去。”
“我为他调配些药,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注意一点儿,不能让他生气,最好能让他把心中挤压的情绪宣泄出来一些。”
“这样对身体最好。”
越青山说完,看向楚松风,疑惑道:“你是谁?”
楚松风将对月照的说辞又对着他说了一篇,越青山嘀咕道:“那家夥竟然还有些良心。”
“我以为他一心盼着……”
他丢给楚松风一个储物戒指:“这里面是我备好的灵药,我已经分好了,你取一份出来煎好,等月照醒了提醒他喝药。”
他又对着楚松风细细嘱咐了一番要注意点事宜,再看月照,有些犹豫不决,上次月照让他别来之後,就真的不见他了。
他是拗不过月照的,但又有些担心,一时犹豫要不要等月照醒了再走。
楚松风突然开口说道:“越峰主,刚刚一位客人来拜见仙尊,离开之後仙尊便是这样了。”
“那人是谁?”
越青山听到,当下明白月照是被某些人气到了。
楚松风摇头:“不知,不过他穿着一身蓝衣,是对桃花眼,手里拿着把玉扇。”
越青山气道:“燕成辉,他居然还敢来。”
“不知这人是……竟叫仙尊动怒。”
“若是下次他再来,我定要拦着他,不让他出现在仙尊面前。”
“这……”
越青山有些尴尬道:“怕是不行。”
“月照将那家夥当成弟弟看。”
楚松风皱眉:“既是与仙尊关系这般要好,又怎会……”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月照,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越青山思索了会儿,如今是这人照顾月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秘密,叫他知道也没什麽,知道内情也方便照顾月照。
“你应该也知道流月仙尊的出身吧。”
楚松风点点头,越青山继续说道:“当年那座城,被路过的魔族屠了全城,月照因为体质原因被留下了。”
“世人皆知整座城只活下来一个人,很少有人知道,当时还有另一个人活了下来。”
“燕成辉也是城中的富家少爷,与月照一同长大,他一心求仙,却因天资不佳,不得入门。那年刚好去了瀛洲,希望能拜入瀛洲的一个小门派。”
“等他再回来,亲友俱丧,只剩下拜入前任掌门座下的月照。”
“月照得知还有人活着,十分欢喜,将他带到自己身边,贴心照顾,因为他一心修仙,却不合适剑道,专门托了前掌门,带他进了问霞门。”
“只是这小子内心阴暗,眼见只有月照活了下来,面上倒是嘴甜,心里却认为月照是一切的祸端。”
“他觉得,为什麽那魔族要屠城,定然是因为月照的特殊体质被魔族察觉,为了月照才屠城。”
“他不信,那魔族只是一时兴起,以屠城为乐,当时月照也差点儿死在魔族手里。”
“本来也没什麽,反正不过是一小人而已,直到月照五十年前受了重伤,他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越青山叹气:“今日来这儿,怕也只是为了月照那丰厚的家资。”
“月照性格清冷,没什麽朋友,将他看作亲人,对他历来大方,他一心等着继承那些……遗産。”
越青山起身:“我还是先离开吧,我再念念叨叨的,也不会让他开心起来。”
“你……”他想叫楚松风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还没问过这人叫什麽名,不过一个杂役罢了,他也懒得关心。
“他如今只有两年的时间了,你尽心照顾他罢,等他去了,可以来我这儿做事。”
他又给了楚松风一瓶丹药,算是订金,让楚松风尽心照顾月照的订金。
楚松风伸手接过,越青山苦着脸离开。
楚松风看着脸色苍白的月照,心里更是揪着疼,只恨不能疼在他自己的身上。
手指拂过月照的眼,白色的眼睫毛没有光泽,像是主人已经耗尽了生命力,成了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耳边是掩饰不住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叫他这把剑也拧成了花,只盼望着能与那将枯的花连着根,共同活下去。
他决定了,他要护着月照,帮他把那群该死的家夥送到该呆的地方了。
坚决的心意凝结成型,他竟觉得这一切有些似曾相识,只是那一次,他做出了相反的选择,所以……遗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