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野兽出了笼子,再也不用装作那温顺模样。
现在的南臻是张扬的,有恃无恐的,计划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也不用担忧什麽。
唯一顾及的便是苏竹卿,如今被戳穿了僞装,然而苏竹卿心里仍是放不下他。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了。
“呵。”
苏竹卿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的不屑让南臻眉头一皱。
“我喜欢的是以前的南臻,我放不下的也是以前的南臻,你又是什麽东西?”
苏竹卿声音轻轻的,却像是一根根长钉,狠狠钉在了南臻的心里。
“一个骗子罢了。”
那一瞬间,南臻的眼睛里立马布满了血丝。
看到南臻变了脸色,苏竹卿心中竟有了一丝报复成功的快感。
这句话戳中了南臻心底的恐惧,每次想到今天的时候,他都会猜测苏竹卿会不会说这句话,说的时候,苏竹卿又会是什麽表情呢?
如今看见了,即使心里演习过无数次了,但那难受的感觉仍未有一丝减退。
“好。”南臻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苏竹卿,声音低沉:“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南臻伸手,摸了摸刚刚被苏竹卿打肿的脸颊。
“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我南臻还绑不住一个人吗!”
南臻说着,眼睛死死盯着苏竹卿,却是擡手指了严微宁:
“叫十人来将这屋子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
“是。”严微宁应道。
“苏竹卿,大不了我们就这样耗着,耗一辈子也无妨。”
南臻捏着苏竹卿的下巴,逼着对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说的仔细:
“当年你许下的诺,说过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无论如何,也不能准你说走就走!”
“你若是想怨,就怨自己当初非要来招惹我!非要和我成亲!”
南臻声音狠戾,似乎这样就能掩饰自己已经脆弱不堪的感情。
半晌,他见苏竹卿皱眉,眸中流露出了痛苦之色,才发觉自己的手劲重了,苏竹卿的下巴已经红了一片。
“我……”
南臻立马收了手,正欲解释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反正他在苏竹卿心里十恶不赦了,又何妨添一笔暴戾。
“你又是何必。”
苏竹卿声音低的仿若呼吸,像是对南臻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放手吧。”
南臻闻言,立即红了眼眶。
半晌,他一字一句说的坚定:
“不可能。”
苏竹卿嗤笑了一声,顺着柱子滑落在地,像是抽去了筋骨,声音懒散飘忽:
“过几日,我们殿下大可以踏平京州,自立为王,无人敢欺你辱你,多的是软玉温香,你又何必在我身上费这些功夫?”
南臻背过手去,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你明明知道的。”
苏竹卿斜眼瞥了一眼南臻,冷冷道:
“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了。”
“闭嘴!”
南臻喝道,他盯着苏竹卿,沉声道:
“苏竹卿,你别想激怒我,我说了,就算不可能了,我们也耗着。”
南臻说着,将苏竹卿横抱起来,朝屋里走去。
“你放手!放手!”苏竹卿挣扎道。
然而南臻置若罔闻,直径抱着苏竹卿朝床上走去。
“你怨我吧。”
南臻低声说着,将苏竹卿放到了床上。
“地上凉,以後不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