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先生,也不是你这麽当的。”
裴珩调笑拱火说:“那赵侗狼心狗肺,不念旧恩,还当着那麽多人的面把你骂得如此不堪,何止是该死。皇兄是想将他凌迟挑筋,还是剥皮烹煮?朕都遂了你的心愿。”
谢瑾声音冷肃了些:“不必,按律处置便是,我不懂皇上的那些趣味。”
裴珩听到这勾唇一笑:“怎麽不懂?皇兄忍的时候,朕看你挺懂。”
他咬住了那个“忍”字。
谢瑾眼底掠过一丝不自在,贡院的风波已暂时处理完了,便打算离了陵阳殿继续去操办大婚。
“皇兄啊。”
谢瑾听他这声暧昧戏弄的“皇兄”,周身一凛,下意识又要动手,可一回头,却发现他只用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谢瑾一怔,无奈渐渐放松下来:“你这是,做什麽……?”
裴珩精致上扬的眸子里,盛满了再直白不过的卑劣欲望。
无论是身子煎熬了一个月,还是今日见到他,听别人缠着他喊“哥”,这股欲望不停地冲破禁锢,都快到了顶峰。
可许是今日受了康醒时的啓迪,裴珩逼自己先耐下心来,换了个路数。
他仰起漂亮的面庞,望着谢瑾,放下姿态先与他讨价还价起来:“康醒时帮了你,你就对他那般好脸色,还答应专程出宫送他;今日朕在楼上也替你挡了一回,皇兄是不是也该有所报答?”
谢瑾自然知道他要的报答是什麽,一口回绝:“我没有什麽可报答皇上的。”
裴珩拿话擡他,气息暧昧:“你是东郭先生,不会忘恩负义。”
“现在不是了。”谢瑾还是要走。
裴珩心中一急,差点就按捺不住,忙说道:“那你是……我哥。”
他忘了说“朕”。
谢瑾呼吸一滞,这话似是一条春虫,钻进了他的体内,试图腐蚀啃噬他的心智和防线。
他默默忍下一口气:“这是两码事,你如今已是要——”
裴珩打断:“朕与鲁二一直都有婚约,皇兄难道是最近才知道吗?”
谢瑾皱眉。
裴珩滑动喉结,又用沮丧包裹住浓烈的欲望,半哄半骗地在他耳边说:“皇兄,不差这麽几日,就当是大婚之前,再陪朕疯一回,好麽……”
裴珩的耐性只剩这麽点了,再多的也拿不出了。
所以他但凡窥见谢瑾脸上有一丝动摇,就趁虚直入,暴露出强硬贪婪的本性,捧着谢瑾的後脑吻了起来。
“唔……”
唇齿亲密交缠在一处,爱欲肆意蔓延。
且这吻目的性十分明确。
他逼着谢瑾陪在他亲手布置的红帐囍字中与自己痴缠,天旋地转间,还要拉他下水,与自己在偷欢的罪恶中共沉沦。
谢瑾一阵回神惊醒,忙推开裴珩,拧眉大口喘气:“那你答应成婚之後,绝不……”
这话没过脑……
他一说出口便後悔了。
可裴珩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几乎是脱口而出:“朕答应……!”
虽听着他这声许诺听起来极不牢靠,可也算是为他们溢出来的欲望,暂时找了个容身之所。
谢瑾身子已经软了,又用残存的理智避开了他的吻,艰难地将额头趴在他肩上:“那也,别在陵阳殿……”
陵阳殿是婚殿,不容他来亵渎。
裴珩急得不行,什麽都答应:“好,你说去哪?”
“……弄月阁吧。”
裴珩便朝外高声喊道:“来人,备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