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淞还要追上,却被一个跑得飞快的男人撞了,往旁边一倒,刚好又砸到林雨,两人都摔了个屁股蹲。
这该死的跟屁虫自来熟男!
林雨终于忍不住要发难,却见眼前好几个人又往外冲,有穿保安服的,有带工牌的,其中还有刚才撞自己的那个年轻女孩儿。
同时,展厅的警报响起,广播声也开始播放:“有人混进展厅,盗走了展品。。。”
江淞爬正要爬起来,看了眼林雨,却见林雨已经爬了起来,并拉住旁边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什麽被偷走了?”
“好像是沐老师那一件。”保安说完就走到一边对着对讲机讲话了。
听说是沐玉生的那一件,江淞马上爬起来,想开口跟林雨说自己也要去追,却见手里突然出现一背包,再就是林雨跑出去的背影。
江淞还没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提着包就往外追。
发现那队人跑到不远处的白河旁,疑似那小偷跳河逃跑,一些不会水的保安就留在岸上了,有二三个人跳河了,甚至刚刚撞到林雨的那个女孩儿也跳了。
远处看去,林雨已经迅速脱下了衣服,白生生瘦劲劲地一条,扑通往水里一跳。
江淞跑过去,人已经都游没影了,剩几个安保人员站在岸上遥望水里。
初春的水,还是很冷,林雨一下水还是会想起多年前的初春,浸在冷水里的感觉,他赶紧将这个念头抛开,奋力追上小偷。
那人看後面这人着实不要命,眼前有出了一队穿着安保服的人,知道大概是前後夹击跑不掉了,实在无奈,游到河流分叉处就抛出几件珠宝往水里扔,又朝紧跟他其後的林雨扔了一些。但林雨不为所动,他记得那人跑出门那一瞬,是将那东西往怀里揣了,那一抹绿,就是龙石种的那抹纯净莹润的绿。
那人几乎要游不动了,不知道後面这小年轻儿怎麽这麽不怕冷,知道他为自己揣进怀里的那件东西来,见前方岸上人员聚集,估摸着是抓他的人来了,临近分叉小河口,再不跑就没机会了,实在无奈,将怀里的东西掏出,往後面一扔,往岔道游走了。
林雨眼见那一抹绿,就只随那抹绿去,趁它没有掉进河底,潜下水去捞。
初春阳光洒进水里,和着那一抹绿,晃得他近乎晕厥,但还是憋着劲将它攥进了手中。
然後他好像恍惚了几秒,失去了记忆,似乎被呛醒了,求生本能让他撑着最後一口气将身子探出水面。
他听见周围有嘈杂,有下水的保安将他扶住。上了岸有一会儿,他才喘匀气。
毯子披在身上也觉不出暖来,膝盖也开始疼了,脑子也是恍惚的,他甚至要将刚潜进水里的记忆和十几年前的记忆混淆了。
脑子果然是坏的。好不了了。
直到被一个声音闯入,他才回过神来。
“小雨,你还好吗?要去医院看看吗?”
林雨擡头,映入眼帘的是江淞那张端正阳光的脸,还有他关切的神情。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害,你不也参赛了吗,你来迟了,就那位置空着,我上厕所的时候看过那位置贴的信息了。”
林雨扶着树干站起来,接过江淞抱着的外套,放下毯子,将衣服穿回去,又接过包:“嗯,我走了。”
“那怎麽行。”江淞拉住他:“你这脸色,不去医院也去对面酒店洗个热水澡,不然病了怎麽办。”
林雨是确实觉得冷,衣服穿回来也不觉得暖。于是就答应了。
去到对面酒店,林雨也不客气就直接进了浴室洗澡。洗完了正吹头发,就听见江淞在敲浴室门。他无奈停了手中吹风:“什麽事?”
江淞推开门,镜子里林雨半干的头发搭在脸上,更显得一张脸白生生,鼻子挺立,嘴唇收在下面,显得俊俏清冷得很,但一双眼睛,乍看是偏长的桃花眼,细看眼珠子又有些圆,又添了一丝可爱感。他没敢多看,恐林雨又不理他,赶紧说话缓解尴尬:“我看你头发都可以扎个小揪揪了,你是在蓄发吗?”
敲门就为了说这个?林雨克制住了想翻白眼的心情。
江淞识趣,马上切入正题:“你猜怎麽着,那个人还是被抓着了,那个撞你的小姑娘,竟然是同夥儿。我们抓着那人後,在岸上发现了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和一张假工牌,就是那小姑娘的。怪不得她开展柜的时候,钥匙使不利索,感情是混进来的。”
林雨回忆了一下那个小姑娘,想起她的略带躲闪的眼神和开展柜不熟练的动作:“原来如此。”
说完这个,江淞又转了话题:“中午了,你饿了没,请你吃饭?”说着又眼里放光,献殷勤似的:“而且他们都叫你‘夺宝英雄’,活动方要准备礼物和酬金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