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走得近後,吴二郎笑着同二人打招呼。
哪怕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他们夫妇此来的用意,但吴容秉也还是亲口说了出来:“三郎一个人找去了我那儿。”
吴二郎点头:“猜到了。”然後引手,请着人进门去坐,“这麽大热的天,大哥大嫂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不如请屋里去坐坐。”
叶雅芙以为吴容秉不会肯进去,却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叶雅芙:“?”
但转念一想,也觉得为何不进去坐坐呢?
他们又没什麽见不得人的,何必躲着不愿见?
看这吴二郎心情很好的样子,怕是真以为他继兄彻底错过了今年的秋闱吧?
也好,就进去坐坐。
于是,叶雅芙也笑着应道:“既二郎这麽盛情相邀,若是不登个门,倒显得我们夫妇见外了。如此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
吴三郎有了下落,宅子里的人也就都平静了下来,没那麽的乱糟糟的了。
听说大郎夫妇登了门,姜氏自是热情款待。
先吩咐了下去让大厨房里好好备暮食,之後,她则也亲去了待客的花厅内。
这会儿,花厅里,吴兆省和吴二郎继父子都在。
姜氏笑着跃身而入,亲切道:“既来了,就别走了,晚上留下来吃个饭。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你们夫妇务必不要客气。”又说,“我已经差人去甜水巷接三郎和康哥儿了。”
吴容秉说:“夫人盛情,晚辈却之不恭。”在吴容秉心中,姜氏非他母亲。
年幼时改口喊过她娘,但後来渐渐不再喊。不喊她娘,也不喊别的,没有称谓。
但现在,他已同父亲分了家,父子都已不在一个户头,倒可以光明正大着不喊她娘。
只以“夫人”敬称着,倒也不显得没规矩。
姜氏也无所谓他喊不喊自己娘,这会儿笑得花枝乱颤:“一家子人,说什麽两家子话呢?”说着,她已经也捡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又继续说,“趁如今还有机会,咱们赶紧多聚聚。等再过些日子,二郎去了杭州府,你们兄弟欢聚一堂的机会就不多了。”
姜氏的显摆之意,在场的没一个是没看出来的。
叶雅芙夫妇很平静,吴兆省却气愤道:“你在说什麽混账话?”
姜氏理都不理他,只是继续看着吴大郎说:“等二郎出息了,他也必不会忘记你这个兄长的。到时候,但凡有什麽困难,只管同二郎开口。”
吴容秉淡笑着道:“那在此,就多谢夫人和二郎了。”
吴二郎也道:“谈什麽谢不谢的,兄长何需如此客气。”
吴容秉却问:“二郎打算什麽时候去杭州城?”
离秋闱考已不到一个月,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先往杭州去了。
每次的秋闱,省城都是人满为患。一些客栈丶酒楼,都是早早没了空房。或者,去的迟了,住宿的价钱得翻一番。
在确定了有资格参加考试後,一般的秀才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去省城了。
“就这几天。”吴二郎说,“最迟月底,不会到八月里。”
吴容秉点头:“那我们应该差不多的时间过去,或许到时候可同行,路上也可结个伴。”
吴二郎一时沉默住,忽而不太懂他这话是何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吴二郎轻蹙眉心,倒还没想到他也是要去考试的,只问,“是去杭州城做生意?还是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