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惜没有挣扎,还又往前贴了贴。
沈谕瑾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动了下,隔着点距离环着夏知惜,到底还是没有碰上去,他吐了声气,垂头把脑袋往夏知惜脖颈埋了下,声音有些低地又问:“怎麽了?”
夏知惜这才松开些手臂,身子微微後仰,瞅着同样擡起脸,面上很是疑惑地看着她的沈谕瑾。
她梨涡浅浅地笑了笑:“没什麽,就是想抱抱你,让你感到莫名奇妙。”
沈谕瑾瞧着有些无言以对,夏知惜又很近地贴过来,鼻尖很轻地碰了下他的,又很快地後移,抿着唇,视线有点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在咖啡厅等着你了。”
夏知惜的动作很轻,甚至因为第一次这麽做,动作间带着些阻塞,但动作下象征着的依赖和不舍,却很明显地暴露出来。
沈谕瑾看了她一会,半晌才哑着嗓子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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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着沈家来接人的车,夏知惜拒绝沈谕瑾要送她的多此一举,拎着他递过来的装着题册丶昨晚她代价巨大换来的扫描笔的背包,弯腰冲车里的沈谕瑾挥挥手,自己走向了下车地七八步外的咖啡厅。
季争渡已经在沈谕瑾说的那处位置上等着她了。
他选的位置在咖啡厅角落靠着扇外窗的双人座。
夏知惜拉开季争渡对面的位置,坐下後看着对面那人。
说起来,自从她五月从浔南一中办完转学手续後,一直到现在,他俩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坐在她对面的季争渡显然也这麽想,他看了她一会,那股惯来的傲气的口吻都弱了些:“好久没见了。”
夏知惜点了点头:“确实。”
“你主动找我来,是想和我谈些什麽?”
季争渡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说,而是问:“这家店的法式点心很出名,你要点吗?”
夏知惜心说,确实挺出名的,出名的是三口没的小个头和摆餐宣传图,味道不敢恭维,能吃的勉强只有那几款。
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不吃。”
季争渡看她一眼,招手叫来服务员,指了几款蛋糕给服务员瞧,然後豪气地来了一句:“除了这三个,别的都上一份。”
夏知惜丶服务员:“……”
服务员维持着微笑:“您确定吗?”
季争渡点点头:“我会付钱的。”
夏知惜心说,你以为别人纠结的是你会不会付钱吗?!
夏知惜解围说:“就点几款就好,我不吃。”
季争渡显然很难理解:“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甜得要死的东西吗?”
夏知惜还没来得及解释,说她是喜欢吃甜品,但是又不是甜得要死得都吃,她还是会挑嘴的。
季争渡又不知想起了些什麽,冷哼一声:“噢,是那姓沈的不让你吃吧?我就说他怎麽会那麽好心,装得人模狗样的,说什麽会问问你要不要和我谈话,到头来还是管七管八的。”
夏知惜皱了下眉:“他没说这些,是我自己不想吃的。”
季争渡难以置信:“怎麽可能,难道你生病了,那家夥的感冒传染给你了?他都生病了,怎麽还好意思留你在他家里,太不小心……”
“停,”夏知惜抿着唇,有些不爽地说:“你要是只是想说这些,你还是走人吧,我不喜欢听别人说沈谕瑾的坏话。”
季争渡一愣,像是有些不认识般地看着夏知惜。
他垂了下眼,转头冲面色尴尬地服务员说:“你把开头两页的蛋糕都上了就行。”
服务员点了点头,拿着牛皮餐点册和季争渡递给她的卡,忙不叠地转身跑了。
季争渡看了夏知惜一会,憋不住般问:“你就那麽喜欢那家夥?”
他又似记起某种被强行挤进脑子里,宛若恶魔低语般的话,顿了顿又补充:“抛开他的脸不说,他能有什麽好喜欢的。”
“抛不开,”夏知惜很认真地说:“沈谕瑾那张脸很重要。”
“他的脸,声音,性格,都很重要,因为这些都是沈谕瑾,所以很喜欢。”
夏知惜又很轻地说:“我倒更後悔这麽晚才发觉这件事。”
她话锋一转,又很无语地说:“倒是你,就算沈谕瑾确实很喜欢逗人,你也没必要那麽讨厌他吧?”
她说完,季争渡却没有呛声,那张俊逸的脸,神色阴沉带着点後悔。
过了一会,他用一种有些豁出去的眼神看着她说:“我怎麽不能讨厌他,我讨厌死他了。”
“谁让他抢走了我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