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摇头:“我不怪你,妈妈。”
她以前不愿意让我叫她妈妈,可如今她却没有反驳。
她眼眶已经红了:“我不知道那个禽兽会对你做那些事,我想拦住他的,但是我……我也害怕,我不敢还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别难过了,他没伤到我,他已经死了。”
我就是她阴影下诞生的遗物,我的存在是她人生的阴霾。
但是她不愿任何一个女性再经历她所经历的阴影。
“郁宁,”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你知道吗?我做了你三辈子的妈妈。”
第一世,我是小妾生的女儿,为了家族荣耀嫁给一个老男人,小娘知道後哭了三天三夜,到死我们都没再见过面。
第二世,我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和家人快乐生活,却因为在医院附近生活被感染新冠,被隔离在医院里,被病痛折磨致死。
第三世,也就是现在,我是温郁宁。
“无论我做出多少努力你都会离我而去,你的人生总是在经历各种遗憾和痛苦,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所以,以後我们不要再做亲人了。”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也从来没有怪过她。
“你死了,接下来要去哪?”
她擦擦眼泪:“回去,继续生活在你的上一世。”
“可是我在那里已经死了。”
“没关系,”她冲我释然一笑:“那是你快乐的回忆,那里有我的影子就好了。”
我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她走过来:“天亮了,你快走吧,别让小馀担心你。”
我还想说话,她却打断我,把我往门外推。
一阵失重後,我猛地睁开眼。
我仍旧躺在她为我准备的房间里,但我的位置有所不同,我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衣躺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娃娃被放在了一旁,静静陪着我。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我用手碰到眼睛周围,才发现脸上全是泪水。
这个梦实在是真实又玄幻,让我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突然房门被推开,我立刻朝门口看去,正好和偷看的张添馀对视上了。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俩都自觉尴尬的低下头。
过了一阵,她似乎是察觉到我心情不佳,站在原地盯着我犹豫了半天,转了好几个圈,就差把紧张写在脸上了。
可惜我说话不利索,不然就该用低沉有磁性的霸总语录把她喊过来了。
说笑了,我不是温令,怎麽可能做这些。
犹豫半晌她还是走了进来,但是始终和我保持距离,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我,即使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也无动于衷。
你怎麽这麽冷漠!这种时候是狗都知道要安慰人了好嘛!
算了,她不是小狗。
我主动凑过去,下一秒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故意把眼泪蹭到她干净的睡衣上。
她的心跳声明显加快,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肯定红了。
如果说17岁对她的悸动属于同性依恋,那23岁仍旧不变的依恋就是爱情。
我不敢确认我就是同性恋,但是她站在我面前我会毫无疑问的为她心动。
“阿宁,不哭了。”她轻拍我的背,试图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