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知道,隋绛每天都在守着手机等他的消息,往往最後忍不住,只好先和他说话。
他不知道高中自己不和丛岭说话的时候,丛岭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他觉得自己每天守着一个不会主动发消息的对话框,就像是在等着宠幸的冷宫嫔妃,期待丶烦躁丶愤怒,又卑微。
但是没关系,丛岭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他可以控制他,就像现在这样。
他亲吻丛岭的额头,不礼貌地要求:“老婆,每天八点,必须和我说一句话,否则我就把视频发到你女朋友邮箱,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丛岭:……
隋绛冷冷地说:“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嘶,你放松点。”
丛岭无奈,只好点了头。
那天之後,隋绛会在每天八点得到一句早安。
然後他可以心情不错地开始一天的工作,然後等到双休日,和丛岭在床上滚两天。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规律,但是这麽过了一个月,有一天他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实在是太想丛岭了,半夜十二点多给丛岭打电话,开口就说:“老婆,到我公司来。”
丛岭刚睡着,被吵醒有点生气,不耐烦地说:“不去。”
隋绛听出他已经睡着了,咬了咬唇,强压下自己的控制欲,以免做出什麽让人讨厌的事,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办公楼只有他一个人,他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拿出手机,趴在桌子上看自己和丛岭的小视频。
丛岭真漂亮啊,他怎麽能这麽浪呢?叫的真甜,也是真紧。
他和女朋友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隋绛蓦地攥紧了手机,没开灯的办公室里,只有电脑幽幽的蓝光和手机的光源。熟悉的感觉重新侵袭了他的心脏,他心里有一个黑洞,里边住着世界上所有肮脏的情绪,贪婪丶嫉妒丶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不敢直视那个黑洞,他时时刻刻都在内耗,每次面对丛岭的时候,光是克制这些恶意,做到不去伤害到他,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隋绛慢慢把脸埋进臂弯,他深深地喘息,缓解着自己的心脏在恶意和理智反复拉扯中的疼,痛苦地说:“丛岭,我已经很努力了,真的。”
丛岭到的时候,整个楼层只有总裁办公室里亮着灯,他推开门,听到了回荡在整间屋子的暧昧声音。他脸有些发烧,关上了门,就见那个男人趴在办公桌上,安静的睡着。
他慢慢地走过去,视线在手机屏幕上看了一会儿,关掉了手机。
隋绛的桌子上摆着高高的几摞合同,目前的进度似乎只是一小半。
他在校园的时候看隋绛写试卷,长大後看隋绛批合同,每次他累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姿势,一条胳膊垫在下边,脸搁在臂弯,另一只手搭在後颈,睡得很乖。
他靠在办公桌前,侧首看他,心慢慢地静了下来。他好久没有和隋绛这麽安静的待着了,以前他们安静相处的时候只有路上送他那隔着两米的半小时路程。
那时,他看着他的背影,现在,他在看他孩子似的睡姿。
只是,他没看多久,隋绛就醒了。
他捏着脖子擡头,看到身边有人,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看清是丛岭,眼睛又瞬时亮了起来。
他擡手搂住丛岭的腰,坐在椅子上,自下而上看他:“老婆,你怎麽来了?”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咬字很软,整个人平时冷冰冰的气质也软了下来。
丛岭今晚也温柔得不像话,他摸着隋绛的发顶,轻声说:“陪你加班,累不累?”
隋绛轻轻摇头,他把脸埋在丛岭的身上,蹭了蹭,说:“没想让你陪我加班,回家吧。”
话是这麽说的,他抱着自己腰的手没松半分力道。
丛岭觉得,隋绛和自己交流的方式,行动是要大于语言的。
比如他先前还好好地和自己撒娇,後一秒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让自己坐在他的怀里,边温柔地做爱边批合同。
他们穿得整整齐齐,下边却连接了小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