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枝你好,我是金修裳丶金修袍丶金修衣的母亲,我的名字是金青朱。你怎麽称呼我都没有问题,不过你能喊我青朱阿姨的话我会很高兴的。”成熟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
展兰枝擡头。
面前的是一位年长的女性。
金青朱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方形眼镜,间或照射进来的灯光让眼镜时不时反射冷白的光。
微卷的发尾整齐地搭在胸前。
金青朱向金修裳点了一下头。
金修裳会意。
她将一个精美的箱子递到展兰枝手上。
金青朱回头,向展兰枝笑了下:“你是修衣的朋友吧,第一次正式见面,这是见面礼。里面有几身衣服,应该是合身的。”
展兰枝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你忘了?我们见过面的,在修衣的葬礼上。我靠着针线手艺吃了大半辈子,看一眼就知道你该穿什麽。”
金青朱的嘴角微微扯起,几条细纹出现在她的额角,反而又增添了几分和蔼。
展兰枝沉默着。
车内没有开灯,展兰枝看不清金青朱的表情。
食指敲击屏幕侧沿的频率不断加快。
展兰枝将视线转向窗外:“谢谢。”
“修裳。”金青朱放低了声音。
声音一落,金修裳就有了动作。
金修裳立刻啓动汽车。
金青朱的声音带着笑意:“兰枝小姐,天也黑了,我们待会送你回去吧。”
展兰枝骤地擡头。
“怎麽?家庭住址在现代也算不上什麽机密吧。再说了,难道兰枝小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兰枝小姐四处打听?”
展兰枝懒得再笑,干脆转了头去:“金小姐丶金女士,我很感谢你们送我的礼物,也感谢你们载我一程。但是非常抱歉,我真的非常赶时间,寒暄的话不必再说,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请问你们今天是有什麽要事吗?”
副驾驶上传来富有弹性的笑声,像流泉一般灌满车内。
展兰枝擡头。
金修裳十分认真地开车,对车里的一切充耳不闻。
金青朱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笑得开心。
金青朱说道:“简单来说,我是来赔礼道歉的。上次真是非常不巧,我没能亲自接待你。兰枝小姐,你是修衣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想见见你。”
金青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兰枝小姐,听说你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些是什麽,是吗?”
听到这里,展兰枝一下子绷直脊背。
展兰枝犹豫着开口:“我。。。。。。我想要知道金修衣的死因。当然。。。。。。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有问题。”
金青朱直起身子,转身看向展兰枝:“兰枝,回去你再拆开那个箱子吧。里面的除了给你的衣服,还有一些金修衣的东西。箱子给了你,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你随意查看。”
展兰枝随意搭在箱子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谢谢。”
金青朱为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兰枝小姐,作为金修衣的母亲,我很高兴你能到现在还记着她。但是逝者已逝,一切都过去了。而且。。。。。。”
不知是不是展兰枝过度想象,她竟然在金青朱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惋惜。
“展兰枝小姐,接下来我的话我不是以金修衣母亲的身份来说的。兰枝,我希望你能往前看。
你惦念着金修衣,只不过是因为大学时期的你们曾有一段美好的时光。
换句话说,回忆是你对金修衣所有情感的土壤。
但是如果说,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展兰枝骤然擡头,她对上了金修裳闪着精光的眼睛。
金修裳在金青朱看不见的地方对展兰枝扯起一个坏笑。
金青朱继续说: